傅氏市價幾千億,但這只是整個集團的估值,并不代表一家公司內有這麼多流動資金。
事實上,能有個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假如被一個項目絆住了近百億的流動資金,傅氏不說破產,資金鏈供應上也會出現巨大的漏洞。
若是此時再發生一些“小意外”,將水攪得更渾一些,整個傅氏,想必很輕易就會被拉扯入一場大危機中。
墻倒眾人推,傅氏這麼龐大的一塊蛋糕,一旦發生危機,不用她做什麼,自然會有人像聞見味的鬣狗一樣,迫不及待沖上來在傅時鈞身上撕咬。
她后期甚至都不用特意費什麼勁,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她籌謀許久,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一旦傅氏亂起來,就是她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其實她走到這一步也是被逼的。
先拿到秦家再和傅家硬杠的計劃已經失敗,迫不得已,她只能走這種險中取勝的法子。
好在,傅時鈞并非完人,這才叫她拿到了這麼大一個把柄,讓一切都進展得順順利利的。
蘇芷墨看著鏡子里自己神采奕奕的眉眼,忍不住露出一個明艷的笑。
久違的,她又體會到了好運氣降臨的感覺,仿佛之前在蘇醉身上遭到的挫折都是幻覺。
她又成了那個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都一帆風順的天之驕子。
想到那個仿佛是自己命中克星一樣的繼兄,蘇芷墨嘴角的笑略淡了下來。
她緩緩張口,冷聲念道:“蘇醉……”
等著吧,等到她拿到傅家,下一個倒霉的,就是這個總礙她眼的繼兄。
……
傅氏果然如蘇芷墨所料,很快陷入了混亂中。
據傅時景和她在公司安插的釘子所說,因為項目出了問題,傅氏最近一段時間的氣氛都很不好。
據說因為資金鏈出了問題,連下個季度的員工工資都不能保證,馬上就要裁員。
蘇芷墨疑心重,并不完全信任這些釘子的話,還特意從她安插在傅氏的普通職員那里打探了消息。
聽到所有人都眾口一詞地說傅氏最近確實有裁員的動向,才終于放下心。
正當她剛開始下一步計劃,聯合幾個談好的公司做空傅氏的股市時,自己家的公司卻猝不及防發生了意外!
突然之間,蘇氏的股市在國外股市遭遇了狙擊!
狙擊他們的是一家在國外注冊的公司,根本沒有聽過,查也查不到什麼詳細資料,像是突然從地里冒出來的一樣。
然而就是這麼一家根本沒有姓名的公司,卻不知道從哪來的無比龐大的資金流,甫一出手,就對蘇氏的股價造成了重創!
短短幾個小時,蘇氏的股價就已經縮水過半,市值蒸發了近十幾億!
蘇芷墨瞋目裂眥地看著,卻束手無策。
她手里的流動資金大部分都已經投入了和傅氏的戰爭中,留下來應急的一小部分,根本不足以補足如此大的資金缺口!
如果想要補足,就得變賣手里的固定資產。
只是這些動輒百萬千萬的資產哪是一時半會兒能賣出去的?
即使蘇芷墨當機立斷選擇不顧一切地填補,也依舊趕不上股價下跌的速度。
只半天過去,蘇氏的股價就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
已經不管事的蘇承志也被這麼大的陣仗驚動,火燒屁股一樣沖進了蘇芷墨的辦公室:“芷墨,公司的股價是怎麼回事?!”
股價再這麼跌下去,他們公司只能宣布破產了!
他辛苦半生的心血,怎麼忽然之間,就成了這樣了?
看著還在不斷下跌的股價,蘇承志雙目赤紅,只覺得比剜了自己的肉還難受!
“芷墨,把公司交給你的時候你怎麼和我保證的?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公司怎麼就成了這樣?”
“要早知道有今天,我當年說什麼也不會把公司給你!”
“當年公司在我手里的時候多好,現在呢,你看看現在,好好的一個公司,被你糟蹋成了什麼樣子?!”
蘇芷墨被蘇承志一條條的責問罵的秀眉緊皺,臉色鐵青。
蘇承志這個人就是這樣,出了事只知道往別人頭上推脫!
剛一出事,就迫不及待把所有責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頭上。
也不想想,她管理蘇氏這一年來,為蘇氏的發展做出了多少貢獻?
話說得難聽點,要不是她在這,蘇氏有沒有這麼多市值能蒸發還是兩說呢!
要是今天遇到這種情況的是蘇承志,也絕不可能做出比她更好的應對!
蘇芷墨恨不得撕爛蘇承志那張只會噴糞的嘴。
但眼前的危急比爭吵重要,她臉色青白一陣,最終還是忍辱負重地說:“這事兒誰也想不到!你先冷靜一點兒,肯定還有辦法的,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她忍著性子試圖安撫蘇承志,但蘇承志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粗喘如牛,聲嘶力竭地喊:“孽女,我當初就不該生了你,你這個喪門星,除了讓我們全家倒霉之外還會干什麼?!”
從前只有對著蘇醉才會說出的惡毒至極的言語,一摞摞從蘇承志口中對著她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