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第16章

管家頗具眼色,上前介紹說這是一本來自希利維婭女皇統治時期的歌謠古卷,古卷中的內容曾為百年前的吟游詩人們所誦唱,其中更有來自舊王朝宮廷史官的親筆批注,是一本珍貴的古籍。

  “呃,唔……”西利亞支吾著,面露羞赧,把書放了回去。

  他不了解管家介紹的歷史,他只掌握了記賬需要的實用文字與店鋪招牌的常用字,什麼“豬肉”、“魚肉”、“面包”……歌謠中那些拗口神秘的字眼與復雜的文法陌生得宛如另一種語言。

  西利亞因自己的粗野無知而面頰發燙,他局促得直咬嘴唇,將下唇磋磨得瑩潤柔紅,可他仍頻頻瞟向那本裝幀美麗的歌謠,像只眼饞新玩物的小貓兒。

  道文死死盯著西利亞,yu望灼痛。

  他看得出西利亞對這棟花園小樓有多滿意。

  這使得他此時的心情亢奮得像只筑巢成功的雄鳥:他銜來翠枝、春泥與卵石,忍痛扯下絨羽,沒日沒夜地辛勤勞作,終于弄出了一個相當像樣兒的巢來。

而他覬覦已久的漂亮小金絲雀果然被誘惑著、哄勸著,懵懂地跌入他的愛巢,還喜悅地東啄啄西啄啄,毫不設防地向他翹起璨金的尾羽和絨嘟嘟的小屁股……金絲雀跑不了了,辛勤筑巢的雄鳥即將索取他應得的報酬。

  ……

  那個聲音冒頭了。

  道文腦子里的聲音。

  那個聲音有趣得很,頭部受傷之后,道文偶爾能聽見,大多是在他受到西利亞刺激的時候。它會突然跳出來,在道文腦內噴吐一些褻瀆之語,全部指向西利亞。它似乎全然遵從本能,毫無良知與人性,它熱切地教唆道文去jian污、強迫、囚禁西利亞,每當它出現,道文就會短暫地陷入更嚴重的癲狂,那次強吻,那次撕扯婚紗,它都出現了,它像個降臨在道文身上的惡魔,一個邪靈,好在道文從一開始就知道它是誰……

  那就是道文的聲音。

  那就是道文內心的狂亂囈語。

  ……

  道文迫不及待地要在這精心打造的愛巢里使西利亞哥哥向他雌伏了,就算西利亞哥哥尖叫、哭泣、求饒,就算西利亞哥哥憎恨他、畏懼他、厭惡他……他不會心軟,他yu望勃發,他會把他弄到服的。

  這棟小樓有個地下酒窖,里頭也確實摞著不少橡木桶,可道文通過一些細節察覺到那曾經是一間刑房……墻上留有鐵釬打眼的痕跡,石壁厚重,隔音效果極佳,如果有人在那里喊啞了嗓子——無論是因為求救還是什麼別的,都不會有人聽見。

  他要用鐵枷扣住西利亞,再用鐵鏈拴住他,他記得清清楚楚,智力殘障的那段時日他對西利亞干過那麼兩次逾矩的事,可西利亞哥哥不肯信,天真執拗地為他找借口——可憐的道文,他只是神志不清;可憐的道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憐的道文……嘿,可憐的西利亞哥哥。

  不設防備全是西利亞的錯,道文用兩次逾矩的行為提醒過他,他不警惕,活該,他要拴住他,拴住他栓住他栓住他,他艷麗的雌鳥,他又滑又軟的小貓咪,他的老婆,他的妻子,活該……

  他還要(刪除10字),再照著西利亞做人偶,他會忠實地還原全部的細節,他的繆斯,()的繆斯,西利亞哥哥的臉蛋一定會羞得通紅,他愛極了西利亞害羞躲閃的模樣(刪除10字)……他要看他哭,他哭起來更漂亮。

  施虐yu與狂亂交織的混賬念頭使道文渾身燥熱,呼吸粗重。他戰栗著,揮退管家,緩緩朝西利亞走去……他眼神癲狂,那兩鬢斑白的優雅老頭兒驚疑地偷偷打量他。

  嘴唇干得發裂,道文舔了舔唇,可他口中的津液早就燒干了,他像個高燒三天三夜的可憐蟲,痛苦不堪(刪除20字)。

  西利亞在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背對著他,說得興高采烈,可道文已經聽不見了,他耳中盡是血液奔流的轟隆聲。

  ……

  “西利亞哥哥。”道文的聲音猛地自身后響起。

  “……那所文法學校離這兒不遠,我每天早晨可以走路過去……”西利亞說著他的一些小打算,同時欣羨地望著書架中那一排排燙金書脊,手里還拿著一本圖畫冊——這本圖畫冊上的文字他認得好幾個,所以就拿了出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圖畫冊翻開,道文便猛地捏住了他的后頸。那五指修長穩健,捏得又緊又疼,像是惡狼一口叼住兔子,緊接著,道文手腕施力,硬生生將西利亞的頭扭向自己。

  “唔。”西利亞吃痛,軟軟地哼了一聲。

  “……”道文的手勁兒卸了一半。

  “怎、怎麼了,道文?”西利亞驚惶地打量著道文。

  道文灰藍眼眸中的那股狂暴與躁動他見過,兩次。

  它們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久到令西利亞早已認定那一切都是可原諒的誤會,可是……它們毫無預兆地,再次出現了。

  一剎那,西利亞像是被拖回了那間狹窄逼仄的公寓,那天,他被道文抵在潮濕發霉的墻角,唇瓣被吮吻得又疼又熱,呼吸困難,還被迫吞咽下了一些津ye,內心充滿驚恐與羞恥……他就像是瞬間回到了那天、那時、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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