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第24章

  他被抽得一彈一彈,慘嚎得喉嚨迸血,可他用牙關死死咬住了那個名字……否則那個人也會遭受同樣的刑罰。

  血腥酷刑引發的恐懼與巨大的歉疚使西利亞呼吸困難,頭暈目眩,那白袍兄弟死命鞭笞加洛,猩紅的血濺了滿地。

  “啪”!

  “啪”!!

  “啪”!!!

  那鞭稍仿佛就抽在西利亞脊背上。

  他被yin欲之魔神西迪附身了嗎?

  他在不知不覺中you惑了加洛嗎?

  他……

  “別看了……西利亞哥哥。”忽然一只手捂住了西利亞的眼睛,掌心冰涼柔滑。

  道文十六歲時已比十九歲的西利亞個子高了,他以保護者的姿態立在西利亞身后,一手遮擋他的眼睛,一手環住他。少年清瘦而炙熱的胸膛若即若離地碰觸著西利亞的背,曖昧的,惹人綺思的。

  受鞭笞般的痛熱倏然流經脊背,西利亞驚惶地掙脫……

  他記得他當時是掙脫開了的,十九歲的那個夏天,他掙開道文,然后,拉起道文的手腕,逃命似的帶他跑回陶器店。

  可十六歲的少年道文忽然變成了此時二十一歲的道文,他牢牢禁錮著西利亞。

  西利亞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在這一瞬,西利亞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而夢境的邏輯是混亂的。道文仿佛化身為形態無定的陶泥、黏膠、燭蠟,溫熱滑膩地吸附、裹纏住他,像沼澤吞沒粗心的過客,像蛛絲縛住柔弱的蛾……

  變形的“道文”無處不在。

  西利亞只覺連發稍都在粘噠噠地滴落著名為“道文”的黏膠,連自己緊緊抓握的指縫中都溢出了名為“道文”的蒼白陶泥,名為“道文”的變形物甚至鉆進了他的嘴巴,壓迫神經,使他反射性地干嘔起來,“道文”鉆進喉管,鉆進耳孔,鉆……

  這本該是極度奇詭、可怖的一幕。

  可西利亞唇色嫣紅,吐息灼熱,眼中水霧濛濛,像發了高燒。

  道文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熏染著他,侵占著他。

  “啪”!

  鞭稍破空。

  痛熱。

  恐懼。

  歉疚。

  以及悖德之情愛……

  “啊!!!”西利亞驚醒。

  他又做這個夢了。

  午夜,西利亞驚魂未定地爬起來。

  ……

  他不敢驚動仆人們,那會使他羞慚至死——或許這很尋常,可這種事在最近頻繁發生,過度頻繁了。

  西利亞這些天每次遇到洗衣房女仆都不敢用正眼看她,這些天……他強忍著羞恥更換過幾套貴族女性的衣裙(說起這件事來他總覺得有一點不對勁,道文聲稱那些襯裙和束腰都會在他每次穿著之后漿洗干凈,可西利亞總覺得它們被洗得不夠干凈,有時還會殘留著一點莫名其妙的污漬),他沒辦法拒絕,實在沒辦法,道文纏著他、哀求他,用那種清冷低沉的嗓音沖他撒嬌,他招架不住,連連退讓,可他至少堅守住了不蓄長發的底線,暫時。

況且,道文用他汲取靈感的做法很成功,那不是胡鬧,道文確實仿照他女裝的模樣做出了好幾個美麗得令人屏息的人偶,西利亞不知道它們拍賣了多少金幣,他已經不管賬了……

  西利亞麻利地扯下被罩,更換睡衣,他躡手躡腳地溜到洗衣房,水聲潺潺。

  他紅著耳朵在半夜偷偷洗東西。

  而與此同時,精力旺盛得像只夜梟的道文正在他的臥房中發瘋。

  他側躺在那兒,溫暖的鴨絨被包裹著他,而被窩里,那兒埋著幾件衣服,一些西利亞今天穿過,而明天也會繼續穿的……襯裙與束腰之流。

  襯裙的里外反著,該露在外面的部分朝里,該貼合肌膚的部分朝外。

  道文摟著它們,大理石白的光滑皮膚貼著那條襯裙,他用自己的氣息“污染”它們。

  而被他捧在唇邊的是一件全黑色的束腰,以純黑綢緞為底,其上覆蓋著黑色的蕾絲勾花,他癡迷地、一寸寸吻過那條鐫刻著情詩的鹿角撐骨,西利亞的每一條束腰的撐骨上都鐫刻著一模一樣的情詩,因為那就是他想對西利亞說的話……

  ——你的吻,你的手,溫暖、瑩白的身體,靈魂……

  ——為了疼我,全給我,否則,我就去死,或做你的奴隸而活著。

第17章 繆斯(十七)

  道文偏頭,將左臉埋進束腰。

  他左臉的燒傷區坑洼粗糲,丑陋駭人,可這塊皮膚偏偏敏感異常,如傷口周圍新生的嫩肉,指甲淺淺一劃即能撩起鉆心的麻癢。道文用燒傷區摩挲束腰華貴的黑色緞面,用那塊敏感且凹凸不平的皮膚細細感受繁復勾花的一針一線,品嘗西利亞的汗水干涸在絲緞上的滯澀觸感。

  顯然,他并未因容貌殘損而陷入自卑,恰恰相反,觸覺格外敏銳的燒傷皮膚已近乎演化為他的專屬器官,新器官。

  這處燒傷是為救西利亞而獲得的,道文視其為勛章,丑陋卻神圣,理應得到頂級的呵護與盛寵。他絕不遮遮掩掩,他遲早、遲早要讓西利亞吻遍他燒傷區的每一寸皮膚,西利亞得細細地、憐愛地,舔shi、親吻他傷疤的每一處坑洼與凸起,每一處,那塊糟爛的燒傷會亢奮到發紫、紫得發亮,那確實丑怪恐怖,然而西利亞哥哥非得接受不可,西利亞必須得如喜愛他英俊的部分一般迷戀他丑陋的部分,他會使西利亞在凝視那塊燒傷的同時顫抖、融化成一灘蜜糖,一泓甜水兒,他會的,他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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