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之后我還穿著你的外套》第2章

  關洲罵了句:“滾蛋。”

  “滾什麼啊,說說我們聽聽?”

  關洲搖頭,嘴很嚴:“別賤,捕風捉影的事兒。”

  老爺們兒喝起酒來最是猥瑣,賤了吧唧纏著關洲打聽圈里的秘聞八卦,關洲做娛樂節目的,他交際圈可太廣了,什麼事兒他不知道?但是關洲很少和別人提起,從不在酒桌上說這些,什麼秘聞什麼八卦從他嘴里幾乎聽不著。所以他在那個圈里吃得很開,很有人緣。

  原野靠在椅背上,指著那些人,扔了一句:“可把你們閑壞了?”

  關洲和他對了個視線,笑了聲說:“誰說不是啊,野哥罩我。”

  原野沖關洲招了招手,說:“來,洲,坐這兒來,我看誰再賤一個。”

  關洲笑嘻嘻拿著自己杯子就過來了,扯開原本位置上的寧陸,擠在原野旁邊。他用自己酒杯在原野杯子上碰了下,倆人喝了杯酒。

  一桌子都是朋友兄弟,但也分里外遠近。

這一屋子人里有那麼幾個和原野要更親近一些,寧陸和關洲都是。關洲家和原野家打小就離得近,原野小時候就是個混不吝的淘孩子,關洲從小就是他罩起來的。后來大了誰也用不著誰罩了,大家身份地位都變了,但從小到大的交情在,這個不會變。一句“野哥罩我”關洲還經常掛嘴邊,當句玩笑說。

  那年原野和方紹一轟轟烈烈的那場婚禮,關洲就是主持人。別人都以為關洲是沖著方紹一去的,畢竟當時半個圈都去了,的確都是沖著方紹一,也沖著方紹一那個在圈里極有身份和影響力的爸爸。但只有關洲不是,結婚的那個是他兄弟,他沖的是原野。

  原野今年三十三了,早就不是當初的淘小子了。但這人往這兒一坐,極短的頭發基本也就是貼著頭皮一層青茬兒,叼著煙微揚著下巴,從薄薄的眼皮下面睨人,酷帥的一張臉上帶著幾道兒時淘氣留的疤,分明還是當初那個日天日地的樣兒。

  又喝了兩輪,大家都有點多了。

  關洲也破例抽了根煙,他平時煙酒不沾的,怕傷嗓子,也就和大家聚的時候偶爾放縱一次。

他吸了口煙,側過頭看原野,叫了聲:“兄弟。”

  “嗯?”原野看過來,半挑著眉等著他說。

  關洲看著他說:“我聽說……你要上我們臺那個節目?”

  原野沒什麼反應,只是應了聲:“啊。”隨后不太在意地隨口問,“是你們臺的?”

  關洲皺著眉說:“哪個臺無所謂,你想好了?”

  原野轉回視線,看著一圈人喧喧鬧鬧喝著酒。大家都各鬧各的,沒人聽得見他們倆低聲的對話,他們就像被隔出了一個屏障,這挺有意思的。原野笑了聲,說:“有什麼的,一個節目。”

  “放屁。”關洲又抽了口煙,表情不太好看,“你好好寫你的東西,你往這個圈里摻和什麼?上了節目你就算一只腳踩進圈了,就你這性格,等著人罵呢?”

  原野喝了酒眼眶稍有些紅,他“嗤”地笑了聲:“無所謂,我看不著。”

  “你怎麼回事兒?”關洲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們文人圈兒最看不上這些,你以前不也跟著罵嗎?你何苦招這一身羅爛,傻逼了我看你是。”

  原野性格一直很軸很犟,像頭倔驢似的,脾氣也差。那天不管關洲怎麼說,他都是那麼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甚至臉上還始終掛著輕輕淺淺的那麼一點笑,沒改過主意。

  后來關洲又和他喝了一杯,一大口酒悶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刺激,關洲眼睛紅了。他聲音壓得很低,指著原野說:“……你還跟我裝個屁!”

  原野看過去。

  關洲用力搓了搓臉,然后眼睛盯著原野說:“我他媽早聽說了,沒來問你你就真當我不知道呢?你他媽跟方紹一早分了!”

  原野臉上一直掛著的那絲笑一點一點沒了,他直直地看著關洲,半晌才沉著聲問:“哪來的消息?”

  關洲冷笑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原野:“這個圈里根本沒有秘密,你能瞞住誰啊?你腦子灌水了還跟他上那傻逼節目,節目上還裝兩口子?還我愛你你愛我?回頭不給你扒到褲衩不剩都算我天真!”

  原野半天都沒說話,只是沉默著側頭點了根煙。他最近煙癮太重,戒過煙再重新撿起來的人,煙癮要比以前重得多。

  “野哥。”關洲叫了他一聲。

  原野應了。

  關洲這次問得直接,一句話直接甩到原野面前:“真離了?什麼時候?”

  原野放下火機,金屬小物件磕上玻璃桌,清脆的一聲響。原野點了下頭,道:“啊,離了。”

  他手抬起來把嘴上叼的煙摘了下去,眼前煙霧繚繞,原野沒什麼表情,只說:“一年多了。”

第2章 

  原野從出生起就是個小混賬,出格的事兒時常發生。他好像天生就沒長安分的骨頭,不讓家里人省心。原家爸爸原安平是個文學教授,研究中國古代文化的,一生都刻板規律,他很多次都無奈地笑著說:“我這輩子唯一出格的事兒八成就是生了原野。”

  原野和他爸爸太不一樣了,他天分太高了,智商也高,小學連跳三級,中學也跳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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