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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鍋水》第40章

  話尾巴剛落,門一響,覃最穿著個大褲衩和拖鞋,帶著身剛沖完澡的水汽推門進來了。

  見黑咕隆咚的床頭坐個人,覃最嚇一跳,抬手把燈拍開。

  江初在驟亮的光線里抬手遮了一下,望著覃最。

  “你是什麼?”他瞇著眼睛問。

第22章

  江初聽著這話從嘴里禿嚕出來,自己都愣了愣。

  可能因為他還記得下午那個亂七八糟的夢,也可能是他這兩天心里確實一直隱隱在往“那個”方向揣度覃最的……取向。

  總之乍一聽覃最“不管我是不是”的話,他腦子里自動接上的詞兒,讓他直覺得不現實。

  不過江初只是在腦子里琢磨,沒成想嘴皮子一動就帶出來了。

  顯得跟他故意偷聽覃最打電話似的……好吧,雖然確實有這麼個意思,但這麼直不隆通地上來就問一句,也太愣了。

  那燈的開關連他嘴上了吧!

  江初有些糾結地停頓了一下,本能地想再說句什麼把話題渡得自然點兒,跟覃最對視一會兒,還是沒開口。

  他想聽覃最怎麼說。

  即便是一邊想聽,一邊又有種很莫名的“避嫌”心態——擔心覃最真的說出那個他心里在犯嘀咕的答案。

  覃最聽著江初這個問題,確切地說,是一推門發現江初醒著,心里就實打實地突了一下。

  慢坡上的蟲鳴很配合地降低到稀釋,兩人的目光在安靜中短暫地停留了會兒,覃最眼皮一耷,先挪開了視線。

  他手上還拎著剛才洗完澡順手擰了兩把的t恤,把濕衣服抖開掛到椅背上,沒接江初的話,說了句:“他們還在院里喝酒,奔哥說你醒了就喊你一聲。”

  江初這下是真想皺眉了。

  他本來對這個話題還有點兒打鼓,結果覃最這麼個態度,他立馬非想問個明白不可。

  張張嘴正想說話,外面又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杜苗苗伸了個腦袋進門,歡快地沖覃最招手:“走啊!老板說后邊坡上能抓螢火蟲!”

  江初與覃最又一同扭臉看向他,杜苗苗喊了聲“江叔”,江初被打斷對話有些無奈,沖杜苗苗“嗯”了聲,心想這傻小子簡直就是在搞中午的場景重現。

  “哦你都洗完澡了。”杜苗苗吃完午飯睡了一覺,在后山上野了一下午,剛又吃了一盤烤羊恢復體力,正是夜貓子癮頭上來的時候,還想抓著覃最去陪他玩兒,見覃最身上帶著水汽,就很體諒地擺擺手,“那算了,再叮一身蚊子包。”

  江初也以為覃最不會去,想等杜苗苗走了,再套套覃最的話。

  結果覃最竟然“嗯”了聲,去包里隨便拽出件襯衫套上,眼神也沒給江初一個,跟杜苗苗抓螢火蟲去了。

  “走走!”杜苗苗立馬嗨了,他自己平時總被他小叔管著,這會兒看著江初的眼神兒,生怕江初不讓覃最去,忙拉著覃最的胳膊往外拽,還體貼地給江初帶上房門,喊了聲:“抓兩只我們就回來!”

  江初在床邊瞪著被杜苗苗摔上的門,愣了會兒,起身去桌上點了根煙皺眉咬著。

  覃最不愿意說這個話題,這不對勁。

  為了不被他追著問,干脆還直接躲了。

  在縣城沒去過農家樂是不是,杜苗苗一來喊就跟著走,一喊就跟著走!

  江初莫名地感到些許火大,咬著煙往床上一砸,沖著天花板仰成半個“大”字,一只小飛蟲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繞著房頂的燈泡正“撲棱棱”地飛著。

  就跟他現在的腦子一樣,繞來繞去就是繞不出“覃最可能是個同性戀”這一茬。

  不管我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

  他反復回想著這句話,回想這兩天串起來的種種疑惑,再配合剛才覃最的態度,“是不是”同性戀,“是不是”喜歡男的,后面沒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沒跑了。

  江初瞇眼盯了會兒小飛蟲,又忍無可忍地坐起來,揣上手機去找大奔他們喝酒。

  他這會兒的心情真是可以去給覃最當爹了:這麼會兒功夫,他已經從“覃最可能是個同性戀”,想象到覃最如果跟杜苗苗搞一塊兒去,那是杜苗苗隨著覃最喊他哥,還是覃最跟著杜苗苗管他叫叔?

  輩兒都差到姥姥家了,操!

  到了大院,大奔他們已經先聯手喝暈了一個華子。

  他們這圈人里喝酒有個小鄙視鏈,江初是鏈底的那一個,不摻白的話,啤酒他還能湊合拼幾瓶,上白的就一杯的量;他上面是華子,華子比他強點兒,頂天了也就四五兩;最能喝的是老杜。

  見江初終于睡醒過來,一群人立馬招呼他去吃烤羊,同步就開始灌酒。

  江初睡得渾身發懶,感覺中午的勁兒都沒過去,本來不想喝,但是一想覃最那模棱兩可的話就心里發煩,都不用他們灌,自覺地開了瓶啤酒過去。

  一口肉一口酒,一群人說說醉話,聊聊過去扯扯皮,享受著緩慢上頭,還不用惦記著明天該干嘛的狀態,也挺舒服。

  只是都到了這兒了,大奔他們不可能讓他只抱個啤酒瓶子吹,招呼著老杜就給他把白的也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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