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醒嚴肅點頭:“嗯。”
一動也不動,任由紀煦牽著。
紀煦:嗯?
怎麼不太對勁。
他正欲湊近仔細看看,主位上的老馬站了起來,舉杯道:“同學們。”
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紀煦坐在江醒旁邊,攥著他的手。
老馬:“一晃三年過去,高考也過去了,再過兩個月,就要踏進大學的校園了,不管你們選擇哪里,我相信,那肯定是對你們來說的最好的選擇。”
“大學,也不要松懈,好好學習,當然——”
老馬掃了一圈,笑道:“好好談個戀愛!”
頓時笑倒了一片,不少人起哄瞎胡鬧,直直抖摟了出來誰和誰好了,誰和誰在一起但是又分手了,熱鬧的不行。
當然,江醒和紀煦兩個人也沒少被揶揄。
老馬拍拍手:“不管成績怎麼樣,以后的路,都要你們自己走了,最單純的中學生活結束,你們,畢業了!”
他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
曾志帶著頭,一起朝著諸位老師敬了杯酒:“謝謝老師們的辛苦栽培!”
江醒也站跟著起來,紀煦瞥了一眼,冷不丁瞧見江醒正端著碗里調味的醬料往嘴里送。
紀煦:!!!
他忙不迭的把醬料碗搶過來,一言難盡地給江醒換了一杯水:“祖宗,喝這個。”
江醒慢半拍道:“哦。”
他乖乖接過來,一口口喝完了,干干凈凈,還把杯子倒過來給紀煦看,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紀煦就是看出來了‘求夸夸’的意思。
紀煦:“……”
再看不出來江醒喝醉了,他就是個純種傻子。
他擋著嘴邊的笑,咳了一聲,就是……他不知道江醒喝醉了之后,竟然是這個嚴肅的模樣。
太可愛了。
紀煦捏捏他的手,夸獎道:“是是是,真厲害,喝完了。
”江醒這才轉過頭去。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紀煦帶著江醒回了他家。
江醒越走越慢,紀煦索性就背了他起來,一步步往回走,“小醉鬼,你可累壞我了,想想等你醒了之后怎麼補償我吧。”
小醉鬼現在沒有半點軟心腸,在后面咬了咬紀煦的耳朵,不滿的哼了聲。
紀煦嘶了聲:“祖宗,老實點吧,真不怕擦槍走火。”
等到了家,紀煦先將江醒放在床上,自己匆匆去沖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江醒還保持著剛才那個動作,一動沒動。
他脫了江醒的外套,看著躺平任人為所欲為的江某人,忽的一頓,“那個……你自己能洗澡嗎?”
江某人慢吞吞看了他一眼。
然后更慢的起來,忽的抬手,毫無征兆的脫了自己的短袖上衣,少年勁瘦流暢的線條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隱約的腹肌輪廓慢慢向下延伸。
江醒的手指已經卡在了褲子邊緣,微微一用力,打算連同最里面那件一起脫——
紀煦唰的握住了他的手。
在江某人疑惑不解的視線里,紀煦額角出了汗,手背上青筋微微一跳,低聲道:“……去浴室脫,不要在這里。”
江醒:“哦。”
他聽話地進了浴室。
紀煦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睡袍,身形比兩年前成熟很多,他大了江醒有一歲半,隱隱有了青年的輪廓。
暖黃的小燈有點暗,紀煦的影子落在地上,恍惚間扭曲一瞬,像只壓抑的兇惡獸類。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紀煦站在原地,許久,他才伸手按了按跳的發疼的太陽穴。
……果然還是喝了酒,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之前一起睡在宿舍的時候,他還能控制的很好,滴水不漏。
江醒不到22歲,還很年輕,這種事情,他不能單單只放任自己的欲望,因為一旦放任,萬一以后江醒后悔,他就絕不可能再放手。
他認定了江醒一個人,也愿意等,等到22歲法定結婚的那一年,去領結婚證,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糅雜在一起,紀煦都沒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
江醒在他身后站定:“我洗好了。”
后背氤氳的熱氣很快滲透進單薄的浴袍,紀煦渾身一僵,慢慢轉身。
江醒腦袋上頂了一塊毛巾,頭發濕漉漉的又很亂,深棕色的眼睛恍若琥珀,因為醉酒,冷清被柔和再柔和。
頭頂毛巾上的貓貓圖案,竟讓他顯得有點呆萌。
除了這塊毛巾,他身上再沒半點布料,光著腳踩在地上,滴滴答答水濕了一地,安安靜靜的看著紀煦。
江醒眨了眨眼。
似乎還想要夸夸。
江醒:“我洗……”
紀煦耳朵紅的滴血,心跳的鼓噪聲震耳欲聾,血流速加快。
他飛快沖進浴室拿了寬大的浴巾,將江醒整個人包裹起來,隔著浴巾給江醒擦身體,上下揉搓。
他看似鎮定,手已經有點發抖,小心避開某些重點部位,還是不小心碰倒了江醒腿上的皮膚。
江醒嘶了一聲。
紀煦忙問:“弄疼你了?”
江醒:“好燙。”
紀煦:“……”
江醒往前伸了伸自己的小腿:“你再摸摸?”
紀煦:“…………”
對上江醒干凈單純并且醉醺醺的眼睛,紀煦默默唾棄了自己一句,快速解決戰斗,把江醒團吧團吧塞到了床上,“睡覺吧。”
江醒沒聽話。
他似乎有了點意識,翻身,道:“我們考的一樣的分數。”
紀煦:“嗯。”
江醒想了想:“你說我考的比你高,你親我,我考得高,我親你,現在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