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來被他喜歡著對傅馳而言一定是件難以忍受的事情,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諷他,不過也許是知道他威脅傅馳跟他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愛戀而沒有別的目的,傅馳之后對他雖仍舊沒什麼好臉色,但不再像防賊似的防著他,兩人的關系奇妙地逐漸軟化。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許冬時本以為被他威脅后以傅馳的行為作風會很快想個辦法甩開他,卻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能偷得傅馳的三年時光。
他也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事實證明,傅馳之所以留著他無非兩個原因,一來沒有人像他對傅馳無微不至,能無限度地容忍傅馳的壞脾氣,二來也是最直觀的,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如果還有其它的,大概傅馳也很享受在相處過程中達到報復他的快感吧。
但許冬時也很清楚,他跟傅馳約莫是要結束了——從許玙回國的那一刻起,他與傅馳之間就進入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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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冬時抵達公司時許玙在他辦公室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他推門而入,見到許玙正在和他辦公桌上一顆仙人球較勁,似乎是琢磨著怎麼在仙人球上拔幾根刺,抬眼見到他后就連忙把手收了回去,沒有半點被抓包摧殘植物的不好意思,眼眸燦亮,“哥,你來了。
許冬時笑著說,“走吧,去吃飯。”
許玙便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大步來到他面前,挨著他往外走。《tao—zi—huang》
接近午休時間,工位上的員工都有些懶散,但許家兩個少爺還是頭一回同時出現,皆邊假裝忙活邊打量。
許家兩兄弟外形都很出眾,卻是不同的類型,若用花卉來打比方,許玙打小精致漂亮,無疑是一株養在溫室里最嬌貴的薔薇,明晃晃告訴別人他的矜貴。
而許冬時更像古典的木蘭花,清淡優雅,就連釋放香氣時都是恬靜的,其實不單他的外貌溫潤似木蘭,他的性格也如此。
大部分時候許冬時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哪怕遇到再棘手的事情也能鎮定自若地處理,是很能撫平躁郁讓人靜心的存在。
這樣兩個截然不同氣質的人并肩而行,實在是很養眼的畫面。
許冬時本來是想帶許玙去附近的酒樓用餐,許玙卻主動提出想去公司的食堂看看,“反正我過幾天也要過來上班,現在就當提前熟悉環境了。
”許玙作為許家真正的繼承人能這麼積極行事實屬難得,許冬時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因為還沒有到休息點,食堂里空蕩蕩的沒什麼人,許冬時跟管理員要了兩個托盤,跟許玙在窗口挑起菜。
他平時都是讓助理下來打飯,極少自己過來,管理員還以為他是來檢查工作的,一臉嚴肅,他頗為好笑地介紹,“這是小許總,帶他過來瞧一瞧而已,不用緊張。”
管理員戰戰兢兢地喊,“小許總。”
許玙湊到許冬時耳邊小聲說,“哥,你平時在公司是不是很兇,怎麼感覺大家都怕你?”
許冬時忍俊不禁,讓管理員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和許玙打了菜,找了角落坐下來。
不多時,就有三三兩兩的員工結伴而來,見了他們兩個都忍不住偷瞄。
許冬時往嘴里送了口飯,見到許玙沒怎麼動筷子,問道,“不合胃口?”
許玙唔了聲,“有點咸。”
公司食堂要調和大眾口味,大多數都下了很多調料,確實算不上太可口,許冬時這幾年吃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但許玙是真真正正嬌養長大的,在吃食方面挑剔無可厚非,想了想,他說,“要不我跟你去外面吃?”
“不用了,我下午沒事可以自己解決,”許玙抿出個甜笑道,“哥,我們好長時間不見,不如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的事情吧。”
“我能有什麼事,每天兩點一線,跟大家都一樣。”
許玙頓了頓,“那哥有認識新的朋友嗎?”
許冬時聞言心里莫名跳了下,他知道是因為傅馳的事情自己過于草木皆兵,緩了緩笑道,“我的朋友都是以前那些,不過因為公事倒認識了些新的人。”
許玙哦了聲,不知道為什麼許冬時覺得許玙似乎不太高興。
打小許玙就黏他,除了在校學習外,許冬時大部分時間都撲在了許玙身上,身邊總是跟著許玙這條小尾巴,每個周末也基本被許玙占滿了,這就導致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跟別人社交。
許玙小他六歲,他讀初中時許玙剛上小學,知道不能跟他一個學校,在家里鬧了個天翻地覆,還是許冬時哄好的。
兩人近乎形影不離,這種情況直到許玙出國才有改變。
如今許玙才回國一星期就已經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許冬時搬回許家住,皆被許冬時婉拒了。
他很感激許玙如此看重他這個掛名哥哥,但人長大了就得有自己的私生活,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麼親密,而且他也不想被人惡意揣測他接近許玙是另有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