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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第34章

  許冬時這才放他進來。

  許玙跟沒事人一樣,仿佛方才的那點齟齬不曾發生,粘著許冬時問東問西,說的都是在國外發生的趣事,許冬時聽著聽著,見許玙跟往常沒什麼不同才松了口氣。

  他確實是真心將許玙當成弟弟來看待,不僅因為許玙這些年對他不錯,也因為對養父母的感恩之情,更因為他對許玙有愧,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在面對許玙時他會多幾分異于常人的耐心。

  十二點一到,許玙主動離開。

  許冬時一關上門,許玙臉上的笑消失個徹徹底底,取而代之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陰翳。

  —

  李老孫子的訂婚宴七點開始。

  許冬時和許玙作為許家代表提前二十分鐘到場,將請帖和隨禮都交給李家人,并肩進入宴會。

  這些年許冬時在譽司工作認識不少人,一路走來有幾個合作過的客戶跟他打招呼,他不免要客套幾句。

  許玙站在他身邊,時不時有世家小輩上來搭話。

  在這種場合,即使有些人因為許玙對許冬時有偏見也不會給他難堪,就連當日在洗手間編排許冬時的也能笑臉相迎。

  有人道,“傅馳在那邊,我叫他過來。”

  許冬時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面上卻不顯露山水。

  傅馳很快被人請過了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許冬時先挪開了目光。

  世家小輩皆是熟識,也都知道傅馳和許玙的口頭婚約,在這樣的場合下,總是要打趣幾句的。

  嚴琛是傅馳的發小,說話無需忌憚,“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大家伙都等著喝你和許玙的那杯喜酒,你倆什麼時候也訂個婚,早早把事情定下來,好讓我的份子錢隨出去。”

  許冬時喉嚨突然有些澀,抿了口酒都未能驅除那點澀意。

  眾人嬉鬧附和道,“是啊,可讓我們好等。”

  許玙似乎有點害羞,竟抱住了許冬時的手臂,向許冬時求助,“哥,他們笑話我,你替我出頭。”

  許冬時身形一僵,抬起眼來,猝不及防撞進傅馳沉沉的眼里,他呼吸微凝,聽嚴琛說,“許經理,你是許玙的哥哥,許玙的終身大事你可要做主,我跟傅馳從小長大,傅馳家世相貌樣樣好,你就說,跟你家許玙般不般配?”

  所有人都看向許冬時,傅馳也在看他。

  他被推到風口浪尖,前方有海浪,后頭有漩渦,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所以他咽下所有的苦澀,像所有疼愛弟弟的兄長那樣,露出個溫潤的笑說,“般配。”

  傅馳目光掠過他和許玙交纏的手上,竟罕見地笑了,他語氣涼涼聽不出喜怒,“你跟許玙佩戴的胸針是一對兒的吧,既然般配,不如把你那枚送給我?”

  眾人這才發現許冬時和許玙的胸針如出一轍,紛紛贊嘆傅馳好眼力。

  傅馳這一句算是坐實了他跟許玙的婚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家紛紛起哄道,“許經理,快些摘下來,也算成人之美了。”

  胸針是來時在路上許玙給他戴的,他看了眼許玙,許玙似是害羞地眨了眨眼。

  傅馳和許玙才是受眾人祝福天造地設的一對,他霸著胸針,只會讓人覺得他不識抬舉。

  于是許冬時笑著將胸針摘下來遞給傅馳。

  傅馳卻遲遲未伸手去接,只是看著他,他怕被人瞧出什麼來,還笑著說了句,“這就當我給你和許玙的訂婚禮了。

  傅馳眼神轉瞬即逝一暗,這才接了許冬時的禮,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胸針別在西裝上,與許玙的湊成一對。

  大家都笑起來,許冬時也笑,他不僅要笑,還要笑得真心實意,因為他是許玙的哥哥,他需得衷心地祝福傅馳和許玙的好姻緣。

  好在許冬時沒有煎熬多久,眾人看完熱鬧也就散開了。

  他對許玙說,“我去趟洗手間。”

  對方要跟著去,他搖頭,“一個許家人都沒有,會被說不懂禮數的。”

  許玙望著他挺直離去的背影,露出個很淺的笑容。

  —

  許冬時腳下生風,近乎逃命一般地離開了宴會場地,來到人煙稀少的園林。

  月色大好,他卻無心欣賞,鉆進了一棵足以遮擋他全身的大樹后面,待四下無人時,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涌動,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他捂住心臟口,那里的胸針已經轉移到了傅馳身上,無人知曉他把胸針交出去的那一刻有多痛。

  他當著眾人的面風輕云淡將自己整顆心都掏了出來。

  許冬時死死地握住拳,卻阻止不了眼睛發熱發燙,他胸腔大幅度起伏才沒讓眼里的滾燙落下。

  他一再地告訴自己,有這一天都是他自找的,所以再痛他都得忍住。

  許冬時,是你活該,是你犯賤,你怨不得任何人,這點痛都承受不住的話,等傅馳和許玙訂婚你又該怎麼辦?

  他自嘲一笑,強行將自己從極端的情緒里剝離出來,慢慢站直了身體。

  不遠處突然傳來喧鬧聲,許冬時怕被人發現他躲在這里,連忙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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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傅:我的大怨種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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