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對熟睡的許冬時做任何事情。
就算許冬時不讓他進屋又怎麼樣呢,他有的是辦法。
許玙打開床頭燈,幽黃的光亮將許冬時的面容照得越發溫柔,他忍不住湊近了細細描摹青年的五官,從清俊的眉目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潤澤的唇瓣,像是在打量什麼價值連城工藝品一般,眼里的熱度越來越洶涌。
這個本來應該被他牢牢攥緊在掌心的人,竟然跟別人在一起了。
他明明已經給過對方機會,為什麼直到今日許冬時還要跟傅馳糾纏不休。
實在是太讓他惱火了。
許玙雙目一斂,精巧的五官布滿陰翳,沒有多做猶豫俯身擒住兩瓣紅潤的唇。
如同他幻想中的一模一樣,柔軟、甜膩,讓人食髓知味。
許玙很想現在就對失去反抗能力的許冬時實施腦海里所有瘋狂的想法,但哪怕是吻,他也很小心翼翼地沒在對方唇上留下什麼痕跡。
他只是深深地品味,發出極為滿足的喟嘆。
許玙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最終只是過了過嘴癮和手癮。
來日方長,他不急于這一時,再說了,如果現在就讓許冬時察覺到他的想法,一定會把對方嚇跑的。
畢竟許冬時一直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
知道被自己的弟弟喜歡著,許冬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許玙只是想一想就興奮得呼吸沉重,他相信那天很快就會來到。
只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推許冬時一把,逼迫許冬時跟傅馳斷絕來往。
想到原本該屬于他的許冬時被傅馳捷足先登了,他就有殺人的沖動。
“哥,我哪點比不過他?”許玙貼著許冬時的鼻尖,低聲呢喃,“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
他不滿足也不甘心只是許冬時的弟弟。
許玙想成為的一直都是能和許冬時做盡親密事情的戀人啊——純情的牽手、溫暖的擁抱、激烈的做.愛,而不是只能以弟弟的身份用撒嬌作為掩飾才能靠在對方的懷抱里。
許玙用一個纏綿的吻作為他的告白,“哥,我愛你。”
享受你最后一個能安心睡著的溫和良夜吧。
希望明天醒來后你能應對我為你安排的狂風暴雨。
—
許冬時這一覺睡得出乎意料的沉,但還是在刺耳的鬧鈴聲中睜開了困倦的雙眼。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在床上靜靜躺了會才慢騰騰地起床洗漱。
下樓時許冬時和何慧已經在用早餐了,他跟二人打了聲招呼,在餐桌處坐下。
餐桌上已經有小米粥和蒸蛋,阿姨又把全麥面包和牛奶端上來,笑呵呵地讓許冬時選自己喜歡的吃。
許冬時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滿,上午有兩個會要開,下午得見客戶,晚上還得看項目細則,一想到有那麼多事要做,他的頭又隱隱作痛。
許尤山看他臉色不好,說,“等忙完這陣你放個假吧,正好你媽說陳夫人的兒子過些天也有空閑,你們兩個年紀相當,約著見個面,合不合心意另說,就當多交個朋友。”
“那個孩子我見過,長得一表人才,又在銀行工作,你們兩個一定聊得來。”
養父母竟然沒有放棄給他介紹對象,許冬時進食的動作一頓,勉強笑了笑,“爸媽,我還是想.
“冬時,你就看在媽的面子上去見一見吧。”
何慧都這樣說了,許冬時自然不好拒絕,只得頷首。
他食不下咽,擦了擦嘴正準備和養父母告別,許尤山放在桌面的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
許尤山拿起手機,點開短信來看。
只是一瞬,他的神情登時變得極為難看,許冬時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變化,以為是公司出了什麼事,隨口問道,“爸,怎麼了?”
他一出聲,許尤山驟然瞪向他,眼里寫滿讓許冬時膽戰心驚的怒意。
許冬時內心涌起濃濃的不安。
許尤山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先將阿姨打發走了,才在他和何慧疑惑的眼神里將手機狠狠地砸在了餐桌上。
許冬時在看清屏幕上的照片后整個人就像被凍結了一樣,深深的惶恐使得他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是沒有一分血色。
照片上的人儼然是他和傅馳。
許尤山怒不可遏地滑動屏幕,拔高聲音,“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何慧大驚失色,“這是......”
懸在脖子上的刀以一種出人意外的方式落下來了,打得許冬時措手不及。
一張張照片呈現在許家人面前——他下了傅馳的車、傅馳拿外套遮住他的臉、傅馳將他背起來、兩人共同消失在黑夜里、第二天他穿著傅馳的衣服下樓......
照片拍攝于前晚,傅馳背胃痛的他回家。
而能在傅馳家過夜,還穿著對方的衣服回去是那麼曖昧的一件事,不言而喻。
許冬時面對怒意勃發的養父母,張了張嘴卻連一個解釋的詞都說不出來。
他也沒什麼臉面好解釋,因為這一切都是事實。
就在許冬時不知所措之際,晨起的許玙出現在樓梯口,清脆地喊了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