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傅馳,許玙愈發難以自控,他步步朝許冬時逼近,直到一把將人按在了墻面上,質問道,“他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
許冬時看著執迷不悟的許玙,心口一陣陣發疼,既然許玙這麼想要得到答案,他不如索性說個明白。
“是因為你,我才喜歡傅馳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許玙精致的五官出現一絲裂痕,眼里浮現茫然。
許冬時如鯁在喉,“在你三番兩次任所有人誤會我的時候,只有傅馳一個人相信我,在我因那些莫須有的指控被孤立的時候,只有傅馳施以援手。”
他邊說,邊用力地、堅定地一點點推開許玙,“而我最痛苦絕望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是不是沾沾自喜地看著我像只被孤立的狗一樣只能圍著你轉討你的歡心,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對你好,聽你的話?”
許玙呆滯地被他推了出去,他顫聲道,“是因為我不得不對你好,我怕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嫉妒你、加害你,我怕又莫名其妙被冠以新的罪名,許玙,你心里很清楚,我究竟有沒有故意弄丟你、潑你開水,我沒有,我沒有.
許冬時的眼睛通紅,訴說盡多年的委屈,“你只需要站出來說一句話,哪怕一句話我就能不必承受那麼多的猜忌,可你沒有。”
“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傅馳,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你功不可沒!”
許冬時眼里全是盤旋的熱淚,眼睛和脖子充血——他極少有情緒如此外放的時候,可再不宣泄他就要瘋了。
這些話半真半假,他當然氣惱許玙這些年的不作為,可也念在許家的恩情上仍全心全意對許玙好,但在今日他忍不住用銳利的言語給自己筑起一道厚重的城墻,好讓自己看起來堅不可摧,好讓這些年他的付出不是一個笑料。
許玙多年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此刻被直白地挑明,他精致的臉蛋毫無血色,眼瞳里產生了類似于鏡面碎裂的裂痕。
他怎麼都沒想到,機關算盡一場空,反倒為他人做嫁衣。
甚至于許冬時對他的好也全是假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與對方虛與委蛇?
他閉了閉眼,干脆地撕碎了多年的偽裝,將真正的自己袒露在許冬時眼前,冷聲道,“所以你一直在怨我,假惺惺地對我好,根本沒真心對我?”
許冬時想說不是,在事跡敗露前他是真心將對方當作弟弟看待......
但在許玙陰鷙的眼神里,他喉結滾動,“沒有。”
像是一滴水墜入了滾燙的油鍋里,滋啦一聲炸開了——
許玙赤紅著眼毫無預兆地沖上來將許冬時死死釘在墻面,這一系列動作太過突然,許冬時來不及反應,嘴唇被許玙重重地吮住了。
許玙甚至將手摸進他衣擺里大力揉搓著。
他腦子轟鳴一聲,察覺到對方將舌頭擠進口腔,胃條件反射痙攣。
許冬時劇烈掙扎起來,他也是成年男人,許玙討不到多少好處,在你來我往之中,許冬時的唇角被咬破,襯衫更是凌亂不堪,許玙像瘋了一樣啄吻他的唇和脖子,他忍不住抬手重扇了對方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扇得許玙偏過腦袋。
許冬時氣息紊亂,怒不可遏,“滾!”
許玙抬起頭,眼神陰惻惻地盯著嘴唇紅腫衣衫不整的許冬時,像是回味一般,將自己唇角上屬于許冬時的一點血漬舔掉了。
許冬時因他狎昵的動作氣得渾身發抖,又揚聲道,“從我家滾出去。”
兩人對峙十來秒,許玙才慢條斯理地往門口的方向走,走出幾步卻又突然回過頭來,用炙熱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許冬時,沉聲道,“我做夢都想干爛哥,哥最好祈禱別落我手里。”
許冬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沖進洗手間漱了好幾次口,卻沒能驅趕在他嘴里攪動的粘膩感。
所有人都在逼他——養父母要他和陳家聯姻,傅馳想他做婚后的地下情人,許玙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縱然有錯,可付出的代價遠比他想象中重上百倍千倍。
許冬時覺得自己活得太悲哀了,他靠在浴室的墻上,想著想著笑了聲,笑著笑著又淚流滿面。
沒有人把他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人真正在乎他在想什麼。
可是他要的不多,只是被真誠地對待著而已啊。
—
冬末。
傅馳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瑞士滑雪,許冬時會幫他收拾行李,這次也不例外。
他跟傅馳“和好”已經小半月了,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相處模式,至少在傅馳看來是這樣的。
許冬時沉默地將行李箱推到一邊,腰被人摟住了,傅馳將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熱氣呼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這是傅馳第一次向許冬時提出一起出國游遠。
可許冬時卻只是笑著將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拉了下來,輕聲說,“我工作很忙。”
“能有多忙,旅個游的時間都沒有,”傅馳將他推到床上壓實了,手肆無忌憚在溫熱的身軀上游移,笑道,“等哪天一定想個辦法把你架空,讓你天天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