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旅游旺季,動物園的人流量不多。
幾人一到,先坐上了觀光車穿越大草原,顧天顯得很興奮,兩只手扒拉在欄桿上,許冬時怕他栽出去,握住他的手把他抓了回來,又囑咐他要坐穩,如此反復了好幾次后,顧天才終于安分地坐在了位置上。
坐在他們后面的傅馳突然問,“你每次都要教他這麼多遍嗎?”
許冬時知道他在問什麼,握著顧天的手沒有放,頷首。
三人拿了地圖,許冬時的心思大部分都要放在顧天身上,傅馳則充當了帶路的作用。
這一路,類似于觀光車上的事情數不勝數,許冬時每次都不厭其煩地跟顧天強調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顧天面對許冬時雖然還算聽話,但有時候也會把許冬時的話當作耳旁風,他的世界里沒有規則,許冬時則是那個帶領者。
在此之前,傅馳一直以為許冬時跟顧天的相處總是溫馨的、愉快的,但現在他卻切身體會到要照顧一個特殊人士有多麼的不容易。
“傅馳,”許冬時喊了兩聲,才讓對方回過神,“前面就是蛇園了,你在這里等著吧。
強迫別人去面對自己恐懼的事物不是許冬時的作風,方才在車上的話也只是嚇唬傅馳而已。
許冬時耐心地拉住迫不及待想往前走的顧天,“馬上就去。”
顧天喃喃道,“哥哥,蛇,看蛇!”
即使是許冬時,要完全把控住顧天也還是有些吃力。
傅馳合上導游冊子,“不用了,一起走吧。”
許冬時詫異抬眼,傅馳已經率先邁出一步,他牽著顧天跟上,勸道,“你別勉強.....”
傅馳哼道,“蛇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許冬時還想多勸兩句,傅馳卻回頭朝他挑了下眉頭,顯得矜驕又傲氣,“再說了,你要是走丟了我去哪里找?”
許冬時下意識想說我不可能走丟,可是看到一旁的顧天,又好似明白了傅馳跟上來的原因,他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但傅馳顯然還是高估了自己,一進到蛇園,看著玻璃柜里一條條花花綠綠的蛇,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猛盯著許冬時看轉移注意力,不多時,他的額頭就出了一層薄汗。
許冬時正陪顧天趴在玻璃柜前看一條黑蟒,余光瞥見臉色青白的傅馳,往后退了兩步,拿手背擋住傅馳的眼睛,“還跟來嗎?”
傅馳視線被遮,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毫不猶豫回,“跟。”
許冬時把手放了下來,傅馳的臉色依舊蒼白,神情卻很堅定。
看完了玻璃柜里的蛇類,要走過一條玻璃棧道,底下盤旋著不少蛇,傅馳腳步微頓,腿跟灌了鉛似的艱難前行,許冬時因傅馳逞強的行為嘆了口氣,三兩步上前握住傅馳的手,“閉上眼睛,跟我走。”
傅馳這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腿,閉著眼睛慢吞吞跟著許冬時走過去。
幾人在蛇園停留的時間并不長,等出去時傅馳卻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而顧天還有些意猶未盡。
許冬時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開了瓶水給傅馳,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你何必呢?”
傅馳猛灌了一大口水,生硬回,“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冬時見他還要嘴硬,忍不住道,“那好啊,再進去看一遍。”
傅馳瞪他,“你故意的是吧?”
許冬時啞然失笑,邊給顧天開小蛋糕邊嗯了聲。
秋風習習,許冬時神情溫柔地和顧天說著話,傅馳靠在椅子上凝視著對方,心里忽然被一種強烈的情感填滿,脫口而出,“許冬時,給我個機會照顧你吧。”
空氣像被按了暫停鍵,驟然安靜了下來。
許冬時隔了好幾秒才回,“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傅馳卻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明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傅馳還是選擇接著往下說,“那天顧崇海找我談話,不僅僅是萬崇的事情,他把你們結婚的原因也告訴我了。”
許冬時動作一頓,望向傅馳,傅馳坐直了身體,神情認真,“許冬時,你不用一個人承擔那麼多,不管需要面對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你。
顧天察覺到氣氛變化,咀嚼蛋糕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奇地看著二人。
好一會兒,許冬時才輕聲道,“傅馳,今天是陪小天出來玩的,這些話我們私底下說好嗎?”
顧天也許并不能理解他們的談話,但他不想讓顧天察覺到任何異常,而且他也沒想到顧崇海已經將他們的事情告訴傅馳,更不可能這麼草率地做出決定。
傅馳已經做好了再一次被許冬時拒絕的準備,微微的失落之后又重新振作起來,他站起來舒展了下手腳,“好,那我們繼續下一站吧。”
“下一站是什麼呢?”他翻開導游冊子,對顧天道,“是白虎山。”
經過一天的相處,顧天已經不再對傅馳熟視無睹,甚至還會回一句,“白虎山!”
許冬時微微笑道,“走吧。”
一行三人又重新出發,秋意微涼,是個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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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我,天維董事,有獨立公司,長相出眾,碩士學歷,還有個漂亮老婆(187)。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