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用四字詞來形容傅馳最近的狀態,那一定是春風得意。
他的事業穩步上升,而更讓他樂不可支的是他終于跟許冬時重修舊好,盡管許冬時目前還不讓他公開兩人的消息,但已經足夠讓他每天笑著醒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許冬時和傅馳的保密工作雖然做得不錯,但常常跟他們打交道的人自然猜出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而許玙就更是不可能不知情。
但傅馳沒想到許玙會瘋到開車撞他的地步。
他像往常一樣深夜下班回家,在路上被許玙攔截了下來。
傅馳有段時間沒見到許玙了,但他擔心許玙又賊心不死,也在密切關注著對方的動態,聽說最近譽司有個項目惹上了官司,許玙四處托關系才勉強擺平——跟許玙斗了這麼久,傅馳依舊志驕氣盛,而許玙可謂是情場商場雙失意。
如今傅馳終于跟許冬時破鏡重圓,他也懶得跟許玙計較什麼了。
他放慢了行駛的速度,將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輕笑了聲,“有事?”
從外表來看,許玙依舊是貴家少爺的模樣,可眉宇間卻有化不開的陰郁,足以彰顯他過得并不如意,至少跟傅馳爭奪許冬時這件事上,他輸得徹徹底底。
“你跟許冬時在一起了。”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傅馳唇角微勾,十足的驕恣模樣,還帶著一點難以掩蓋的得意,“我跟冬時還沒打算公布,但你是冬時的弟弟,你知道也無妨。”
他特地加重了弟弟兩個字,試圖提醒對方的身份。
許玙長長的眼睫半垂,隱去眼里大半陰晦,半晌,他抬起頭對傅馳笑了下。
傅馳因他這個森寒異常的笑容不適地皺了皺眉,飽含警告道,“許玙,別再癡心妄想了,你跟我都很清楚,許冬時根本對你沒意思,你做得再多,也只會讓他更加厭惡你,”微頓之后,他笑道,“至于我跟許冬時,我和他遲早是會結婚的,到時候給你預留最好的席位,希望小舅子賞臉多喝兩杯。”
在惹怒許玙這件事上,傅馳稱第一,沒有人會稱第二,他像贏家在對輸家炫耀他得到了許冬時的愛——當然,這些話只是為了打擊許玙,如果許冬時在現場,他絕不敢表現得如此的躊躇滿志。
傅馳滿意地見到許玙瞬間扭曲的神情,重新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而事實證明太得意忘形是會出事的。
深夜十一點,路面的車流量驟減,許玙的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上來時傅馳有剎那的駭然,但由不得他多想,身體便本能地迅速地做出了自救反應。
許玙的車子擦過他的車尾,他猛打地轉動了方向盤,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路燈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
許冬時接到電話時正在回家的路上,一整個晚上他都莫名有些心緒不寧,而收到傅馳出車禍的消息,不安終于落到了實處。
車子抵達中心醫院,許冬時腳步急促地下了車,走了幾步又飛快地跑了起來。
他心里被無名狀的恐慌填滿了,四肢的血液亦都在逆流,腦子像生銹的機器般無法思考。
--------------------
全文智慧擔當:小傅媽媽姚少媛。
第74章 (結局上)
此時的醫院沒什麼人,他氣喘吁吁地站定在大廳,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傅馳在哪治療,他強定心神,指尖顫抖地給傅馳撥電話。
刺耳的嘟嘟聲像是鼓鳴打擊著許冬時的耳膜,十幾秒后,電話終于接通了。
“你好,請問傅馳在哪個門診?”
對方并沒有回答,許冬時急道,“我已經到醫院了,傅馳他.....”
他不經意抬起眼,見到了站在十幾米外的身影,傅馳身姿挺拔地站在樓梯口,頭發有些凌亂,西裝上沾染了些血污,有幾分狼狽,眼神卻依舊明亮,遙遙與他對視。
手機傳來傅馳微沉的音色,“我沒事。”
傅馳闊步上前擁住了他,許冬時凌雜的呼吸在見到安然無恙的傅馳后終于漸漸地趨于平緩,但仍是后怕,他的十指在傅馳的西裝上抓出了皺褶,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傅馳是安全的,半晌,他才強迫自己紛亂的大腦重新運轉,他松開傅馳,深吸一口氣,“怎麼回事?”
傅馳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
養父母到醫院時許玙還沒有從手術室里出來。
傅馳躲閃及時,只受了些皮外傷,但許玙車速太快,撞到墻面即使有氣囊的阻隔作用,他還是斷了兩根肋骨,而有一根扎進了肺里,導致了大出血。
何慧得知許玙出了車禍險些暈了過去,許尤山亦是一臉擔憂,許冬時想要安慰二人,但養父母卻半點兒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責問他為什麼許玙會出這種事。
許冬時知道許玙對養父母的重要性,他們曾經歷過喪子之痛,如果許玙出事對他們而言定然是致命打擊,但他不愿再接受無端的指責,聞言道,“爸媽,你們還是等許玙醒來問問他為什麼要開車撞傅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