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憑語點頭:“對啊,多務實,還可以重復利用,只要在乒乓球上寫幾等獎,每年都可以拿出來用。”
他笑:“不過前幾年跟風玩了次砸金蛋,之后就放棄了,砸一地真的難打掃。”
唐火都震驚了:“天紀那麼有錢都要摳嗎?”
紀憑語睨他,輕嗤:“怎麼說話呢?節約是美德知道嗎?”
氣氛活絡起來,選手們也陸續派出自己隊的代表抽簽,等選手抽完后,就輪到了凉不怨他們。
李與賀作為老前輩,被兼讓的最先上來,把大家翹首以盼的一號給抽走,于是哭笑不得地下了臺。
宋絮又作為女士被優先,抽了個中間的數。
最后到凉不怨和沈奇時,紀憑語加戲:“要不你倆一起上來吧。”
他伸手把最后兩個球掏出來握在手里一邊一個:“你們選,我公布。”
凉不怨起身站在他旁邊,臺下的蘇今看著恨不能拿手機拍照。
情侶裝!!
凉不怨當著所有人的面,碰了下紀憑語的左手,惹得紀憑語挑眉看他。
偏偏這人語氣平淡,仿佛自己什麼也沒做一樣:“我選這邊。”
沈奇:“好!我正好想要右邊!”
紀憑語把右手打開:“第七個。”
沈奇:“好耶!”
紀憑語卻沒有接他的話,只似笑非笑地睨著凉不怨:“涼老師既壓軸又壓臺,加油哦。”
凉不怨從他手里拿過了屬于自己的球:“嗯。”
音樂會很快就開始。
紀憑語在凉不怨身邊坐下,等到大部分選手表演完后,凉不怨要去做最后的準備前,他聽見凉不怨淡淡地說了一聲:“這些進步都很大。”
他這話剛說完,下一個上場的全易他們組就有點要翻車了的意思。
紀憑語背后就坐著唐火他們,陳危在小聲跟他們嘀咕他聽來的八卦:“我聽說全易這個節目后可能會接不上資源了。
”唐火:“他不是跟了個新的金主幫他艸人設嗎?上個月還聽他跟他那金主打電話呢。”
蘇今哼了哼:“你不看看他之前在微博得罪了誰。”
商圈除了能跟天紀相提并論的新界榮家、內陸聞家還有幾個老牌企業,誰敢得罪紀憑語?
紀憑語耳力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也沒什麼感觸,畢竟全易在他眼里,真的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而等到在凉不怨前面的選手上場后,紀憑語也起身去了后臺。
凉不怨正在做最后的調音。
見到他來,他就停了下來。
紀憑語走到他跟前,從他的手指里抽出了那枚撥片:“很好看。”
他笑吟吟地望著凉不怨:“這個做尾款,可以麼?”
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潘懷:“……”
凉不怨沒什麼猶豫:“好。”
說著,他就從包里拿出了另外一片撥片。
可紀憑語又從凉不怨手里抽走:“這個也很好看。”
凉不怨微頓。
他坐在椅子上,抬眸看著笑得跟只小狐貍一樣狡黠的紀憑語,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凉不怨直接把自己帶的所有撥片都放在了他手上。
潘懷:“??”
他下意識道:“老板你待會……”
“沒事。”
凉不怨沒有半點波動:“我可以指彈。”
潘懷茫然。
不是,這??
紀少也不表演啊,干嘛在這個時候非得要撥片??
紀憑語捻著手里的幾枚撥片,看著上頭不同的logo和圖案,有一片材質還不一樣,心里是說不出的感受。
凉不怨太縱著他了。
就算是喜歡是愛,也太寵了點吧。
紀憑語語氣輕快:“你真要指彈麼?”
他似笑非笑,故作遺憾:“我還說要還你一個禮呢。
凉不怨:“什麼?”
紀憑語輕笑:“閉眼,伸手。”
凉不怨乖乖照做,紀憑語就把自己剛剛在來時路上從脖子上取下來的項鏈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放在了凉不怨的手上。
因為感覺到有點滑,凉不怨下意識地握住,隨后就怔了下。
這形狀觸感……是亞克力材質的撥片?
紀憑語說了好后,凉不怨垂眼去看,就見自己掌心里躺著一枚透明的亞克力材質撥片。
而那枚撥片尾端被打了個小孔,穿了繩子做成了項鏈。
撥片中間畫著一個已經褪了點痕跡的笑臉。
凉不怨的呼吸瞬間滯澀又沉重,像是被灌了黃沙的風,艱難前行。
有什麼記憶瞬間涌上了他的腦海。
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紀憑語才學吉他沒有多久,剛學撥片彈奏的時候,拿著透明的撥片就喜歡在上頭畫畫。
但是這塊撥片不是紀憑語畫的,是紀憑語纏著他要他給他畫的。
最開始紀憑語說讓他簽個名,但撥片太小,簽不下。
紀憑語又嫌只寫一個字好非主流,于是就叫他畫個笑臉。
凉不怨還問了怎麼畫。
紀憑語就教他。
畫完后,紀憑語又笑。
笑著說這表情好嘲諷。
但是他的下一句是——
“不過我很喜歡。”
……
凉不怨重新握緊了手里的撥片,看向紀憑語的視線再也做不到平靜。
尤其紀憑語對上他的目光,輕笑著說:“我的護身符,夠換嗎?”
潘懷早在紀憑語說要還禮時,就很有眼力勁地清了個場,此時這個小小的后臺,就只有他們兩個。
監控的確有,但不是很重要,反正都可以掐掉。
凉不怨的喉結往下壓,還沒在翻涌的情緒中回一個字,就聽紀憑語又道:“想清楚了凉不怨,我要換的可不是幾個小小的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