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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有愧》第22章

    他好像被自己嚇壞了,忘記去想事情本應該是什麼樣子。

    辦公桌前的男人們穿著整齊一色的黑西裝,兩邊架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因為脫力而交叉著雙腿,讓簇擁的人們中出現了一個缺口,露出坐在桌子后面的司峻。

    他垂著一只手,落地窗外蒼白的光線從他的斜側面直直打過來。

    童佑茗想起他在醫院里同他告別時的那一幕。

    “把她弄出去。”

    ——這聲音陌生得令他難以置信。

    “看看警局愿不愿意要人證,不要的話就送給邢飛的老婆。我想嫂子肯定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總之別讓我再看見了。帶話給你們宮少。”

    而在那些公式化有如符號一般的手下們準備離開時,司峻抬目,“慢著。

    “給她穿件衣服。”他皺著眉吩咐,“太難看了。”

    女人沒有掙扎也沒有哭泣,她長長的頭發在半空中蕩來蕩去,他們冷漠而平靜的從童佑茗身前經過,直到大門在他眼前猝然關閉,冷不防潑了他一身不知所措的寒意。

    拔腿就走的沖動沒能驅使他。

    “童童。”

    因為他聽見男人在叫他。

    “過來。”

    又是他所熟悉的、屬于他認知中的司峻的聲音。他覺得身體里被種下了什麼蠱,讓他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無法不順從,他拖著腳步像在沼澤中逶迤前行,又像走向萬劫不復;他想讓自己不要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做過多不負責任的臆測,當那只是一場他無意間撞破的私人恩怨,可自己卻連抬頭望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怎麼能沒有呢?

    “乖,”他聽見,“到我這兒來。”

    ——他只是陡然意識到這個會指著自己左心房說情話給他聽、吻他哄他給他熬粥的男人,也許是個魔鬼。

    

    第18章

    

    空氣在無形中凝結成的壁壘,在童佑茗看到司峻血跡干涸的左手時出現了松懈的跡象。

    他似乎被慢慢賦予了一種新的本能,一種面對對方時真實而又盲目的心軟。這種突兀的感受總算驚醒了他,他放下紙袋從口袋里摸了兩次摸出一包濕巾來,彎著腰去擦司峻的手,他腳邊還散落著些尖銳的碎瓷片,以及女人遺落的黑色高跟鞋。

    被染成淡淡粉紅色的濕巾丟在地上。

    司峻伸手擁緊他,埋頭在他繃直的腹部。

    “不要怕我。”他在親吻中拼湊著簡單的字句,“童童,別怕我。”

    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上輩子”他不知廉恥一次次踐踏對方的信任,自大、愚蠢而不設防,這輩子卻還是以如此的結局收場。他幾乎想要出聲哀求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感覺到童佑茗胸腔輕微的顫抖,然后雙手抱住了他。

    “……嗯。”

    他再沒選擇去說些什麼。

    當司峻耐心的向他解釋發生的一切時也只是單方面的聆聽,并沒有借此引發更多的感受,他鎮靜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好像又說不出為此去改變什麼的理由。

    哪怕這些聽上去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里那樣遙遠的故事,至少司峻沒有對此欺瞞。只是想到這里他居然有點詭異的安下心來,好像所有的陌生所有的意外所有的畏懼在他的坦誠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只要這一點就足夠。

    因為他是我喜歡的人。

    這句話到底有怎樣的重量?

    童佑茗躺在司峻身邊一夜沒睡。他久久的盯著天花板,看黑暗中偶爾閃過的浮光掠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心跳終于在男人的呼吸聲中漸趨平穩。

    然后在司峻沉睡著無意識的翻身靠近他時,低頭依偎過去,一如往常那樣。

    這一夜司峻睡得極好,沒有像前一段時間那樣頻繁的被夢境騷擾,又因為“上輩子”曾困擾他多時的麻煩解決了一個,他甚至難得的從早上開始就心情愉悅。

    可他還是發現了童佑茗的一點點變化。

    ——這種感覺有點像童佑茗三十歲的時候,褪去年輕時的躁動不安,性情淡泊而純粹,可那時是被人傷到心死的絕望,而這時的他不單愛著,還會越愛越深。

    我在一點一點的抓牢他。

    司峻知道,這樣的人生才有所期待。

    “這樣的事情會經常發生嗎。”

    他小心翼翼提起這些事的表情有點可愛。“假如那時候真的……”

    “你清楚我是這種人。”男人披了煙灰色的襯衣,就著清水洗去臉上的剃須膏,聲音被毛巾揉碎了,“就算上了床懷了孕,那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他只好故作輕松的陳述了發生在“上輩子”的既定事實,只是擅自去掉了訂婚的部分——卓茵作為邢飛的情婦,在報復司峻斷送了她的前程之余或許還有些尋求庇護的成分,原因就是她在和司峻發生關系后偷偷懷了他的孩子,畢竟那時候司峻已經和叢宵訂婚,為此他們爆發了一次足以毀掉婚約的爭吵,司峻在圈子里的名聲也大受影響,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她需要一個孩子作為司峻未來不會除掉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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