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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有愧》第26章

就比如司峻的事。

    “上輩子”他們的感情遠不像現如今這樣,司峻是個混蛋,在無法阻止童佑茗按家人的意思去相親時,他被逼急了只能做出最愚蠢卻也最具自毀性質的回擊,就是拉著童佑茗當著他家所有親戚朋友的面,強迫他出柜。所以他在童佑茗父母的眼里根本算不上兒子的戀人,就只是個糾纏不休的流氓而已。

    對那時的司峻來說,這只是雄性動物用于宣告占有權的方式,以及對這一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高知夫妻的報復,要知道區區一個出柜怎麼可能給他的生活造成影響,憑他的身份地位也沒有誰會對此指手畫腳;可童佑茗不一樣,他母親當場被氣出了心臟病,父親大發雷霆要與他斷絕關系,更有些觀念偏激的親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有一段時間根本不想和童家來往,不忘告誡自家小孩不要走了歪路,“像你那個表哥/表弟似的,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還成了個惡心的同性戀。”

    這成了童佑茗后來將錯就錯找人結婚的直接導火索。他對這個男人最后一點點愛和眷戀都已被摧毀殆盡,他只想在這個世界上找個安靜的、沒有司峻的角落,倦怠而平庸的過完后半生,只求他放過他,哪怕一無所有。

    ——我讓他多難過啊。

    司峻把懷里的人又抱緊了些。

    “我聽你的。”

    “嗯。”

    童佑茗的回答卻比他想象得要爽快,“正好我過生日,一起吧。”

    他的笑不偏不倚落進司峻眼里,眼角彎得漂亮,露出一點白白的牙齒,無憂無慮的,看上去不曾經過任何風雨般那麼美好。

    

    第21章

    

    晚間時分,司老爺子正和一幫麻友歡聚一堂,在麻將館里搓得熱火朝天,戰斗進行到白熱化之際,忽然接到了自家兒子的電話。

    老爺子摸了張九筒,咂咂嘴接起電話,“小兔崽子,找你爸干什麼。”

    那邊傳來司峻一脈相承的囂張語調,“問候您老一下,順便說聲明天我要去我對象家,您怎麼看。”

    老爺子面不改色的耷拉著眼盯緊牌面,“你就說,‘恁家閨女已經被我搞大了肚子,人和聘禮都在我手上,嫁不嫁看著辦吧。’”

    “……爸爸您年輕那會兒真沒考慮占山為王當個土匪嗎。您跟我說實話我媽是您從哪兒搶來的良家婦女。”

    “呿!”

    “而且啊,”司峻這邊也托著腮幫子淡定地劃拉鼠標,“你兒媳是個男的啊。”

    ——同桌倆老頭一個老太太眼睜睜的看著司峻他爸捏著那張九筒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好像要從這張牌里摳出個自摸十三幺來。嚇得人一身冷汗。

    不過很快老爺子的表情恢復了運籌帷幄的鎮靜,“哦,那你自個兒解決,回頭上老子這兒來一趟交代一下犯罪事實。”

    “得令。”

    之后他又跟心之摯友楚清先生進行了靈魂層面上的交流。

    “寶貝兒啊,我明天不想上班了你替我。”

    “憑什麼!?”

    司峻中氣十足、用詞精準的說,“因為我不要臉。

    “!?!??!?!?!”

    楚清虎軀一震,竟是完全想不出如何反駁這麼有理有據的話。

    掛上電話他打了個舒坦的哈欠,從屋里探出半個身子看童佑茗只收拾了一個黑色背包放在門口,剩下的行李還放在這個屬于他們的家里,一方面是下學期要接著用,另一方面是表明自己隨時都會回來的意思。

    司峻總算覺得踏實了。就好像一直以來在夢魘中膽戰心驚、患得患失的人終于被鋪上一層暖暖的棉被那樣踏實。

    他不會離開我。只要我好好對他。

    然而革命尚未成功,他還不能太忘乎所以,首先去了童佑茗家里一定要當個正常的“普通朋友”,不能讓父母們產生傾向于情人關系這樣的猜想。坦白的說他并不奢望這輩子能得到童家的認可,他不在乎。只要那些所謂的親人不傷害童佑茗就好。

    他要的實在不多了。

    晚上他們心照不宣的分了房睡,第二天童佑茗睜開眼卻看到司峻側著身躺在他床邊,手撐著腦袋不知在睡夢中瞧了他多久,房間里光線輕柔如起伏的潮水,他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夾在兩腿間翻卷的被子,亂糟糟的頭發蹭著男人的胸口,“早上好。”

    司峻順勢摟了他的肩,在被咬出齒印的嘴唇上親了親,“生日快樂。”

    他們靠近的時候好像全世界什麼都不剩下了。只有兩人共同呼吸的這一片空氣。

    “要禮物嗎。”

    “嗯?”童佑茗眨眨眼,被風吹過似的茶色瞳孔里映著他的臉,“可以有嗎。”

    “可以啊。”司峻搭在他被子上的手一拍,“把我送你。”

    童佑茗埋著頭笑,“你是能吃還是能用啊……”話一出口他才注意到司峻戲謔的神情,好像故意放任他把話題引入了耐人尋味的方向,半晌緩緩的答應,“你看,都可以。”

    他便忙不迭的把臉蒙進被子里去了。

    司峻走后他起床去廚房烤了燕麥面包,打開立柜挑選茶葉的時候看對方換了衣服從臥室里走出來,他這才猛打起精神,倦意驟然一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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