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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有愧》第27章

    由于平時上班和出戲正式場合的需要,司峻絕大部分時間是嚴嚴實實的禁錮在那身莊重又昂貴的西裝里,而他們在閑暇時一同出行的機會又屈指可數,他第一次看到穿得比較休閑自在的男人,沒有任何多余裝飾的中袖黑T恤和款式很挑身材的深色條紋九分褲,左手上習慣性的掛著一只細帶手表,他其實意外的適合這種張揚頑劣的港風,氣質一變就年輕了好幾歲,看上去像是電影里那種帥得跳脫劇情、只負責給人養眼的男配角。

    于是童佑茗這個經世不足的膚淺小青年兒成功的被擊倒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責怪自己沒有端正以貌取人的態度,可當他路過司峻身邊依舊被那陣迷人的男士香水味勾得魂不守舍,“……你這樣很好看。”

    司峻看著他紅透的耳朵尖什麼話都懶得說,直接把人拎過來調戲到求饒。

    因為倆人起床的時間點早已沒有吃早飯的必要,臨近中午索性就帶上行李去外面吃中飯,一路上童佑茗一直抱著手機給發來慶生短信的同學回復,每個人的都沒落下,他在處事為人這方面向來做得很妥善也很有分寸,愿意誠懇待人所以即使性格稱不上開朗,人緣兒仍然不錯。

    當初一起實習關系也比較近的師姐涂歌估計這會兒也正閑著,活動手指跟他多聊了兩句,“小伙子,看不出你雖然比我低一屆其實和我一樣大啊。”

    “那是師姐年輕啊,上學期還被大一學弟搭訕過不是嗎。”

    “哎喲這話我愛聽。你今天在家呢還是跟女朋友一起過?”

    童佑茗放下手機默默地偷看了一眼旁邊吹著口哨打方向盤的司峻。

    “跟女朋友。”

    童佑茗本身不是特別會來事兒的人,在他看來二十多歲的生日也沒多少紀念意義,不過在司峻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在飯桌上象征性的點了個茶杯蛋糕,吹蠟燭許愿這一套就不用提了,偏偏來往的服務員看他們的眼神曖昧得要命,就差組成按頭小分隊沖過來吶喊“先生你們真的不要玫瑰花嗎!!!”

    司峻不怎麼忌憚周圍人的眼光,自顧自的挖了一勺奶油喂給童佑茗,視線掃過對方吞咽時上下滑動的喉結。“你不許個愿嗎,比如讓我養你一輩子之類的。”

    “司先生,”童佑茗泰然自若的糾正他,“就這一個月來的客觀事實來說,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家里,都是我養你。”

    鄰座幾桌客人的目光更加的灼熱了。

    可畢竟這樣的結果取得的實際意義沒有什麼差別,因此司峻還是很愉快,他輕輕捏了童佑茗的下巴,用一種溫和中暗藏深意的聲音挨著他時常發熱的耳朵說,寶貝兒,我建議咱們回去“身體力行”的探討一下關于家庭地位的問題,你覺得呢?

    ——于是接下來整頓飯童佑茗都吃得很乖。只是臉色變幻太強烈,這年輕氣盛的,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第22章

    

    下午兩點半他們到了童佑茗在另一個城區的家,盡管錯過了中午的高峰時段途中還是遇到一次堵車,有了上一次車禍經歷司峻又被叮囑不要開太快,就這麼一路悠閑的開到了童佑茗指認的小區,司峻早就不記得這個地方了,連帶著那對夫婦的面容也無從憶起,當時童佑茗出柜那場難堪的混亂在他的回憶甚至是后半生都占據了絕大部分,他想也只能想起這孩子跪在他爸腳底下咬著牙流淚的樣子。

    別看童佑茗表面上是那種中庸溫良的性格,實際骨子里又倔又硬,心軟全賴感情牽絆,不然他當年發誓跟司峻一刀兩斷之后,說不回頭就連他死都沒有回頭。

    想到這兒司峻在仲夏時節心口還涼成一片。

    趕緊趁只有他兩人在車里的時候握了握童佑茗的手,后者則是毫不知情的反握住他的手指,還問,“是不是空調太涼?我幫你調一下?”

    他搖搖頭,笑著撫摸他柔順滑過指縫的頭發。

    司峻把車停在院兒里高大的白楊樹下,跟著童佑茗踩著滿地綠蔭走進老式建筑涼爽的樓道里,他單手拎著包,兩階兩階跨著樓梯到了三樓一扇黑色的門前,篤篤敲響,“媽,我回來了。”

    司峻把微駝的后背挺直了。

    見到童佑茗的母親后他由此及彼的想到了自己的媽。

    司峻有好幾年沒叫過媽了,23歲時他母親因病去世,他和他爸都沒有在悲痛中放逐太久,因為她生前就已經對自己必須到此為止的人生坦然接受,反過來規勸司峻父子既然人事已盡也不用強留,司峻現在想起來也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覺得他媽這麼格調這麼仙的一個女人說沒就沒了,他爸是可憐見的。

    ——當然事實證明他爸完全輪不到他可憐。這老頭兒除了沒事兒犯個血栓以外生命力旺盛得很,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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