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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他重生了》第82章

  我這般想著, 心中又生出無盡的憂慮。

  暗夜悄無聲息地降臨,一室寂寥沉寂,屋內尚未燃起燭火,只有淺淺月光從窗臺爬入,謝言的身影隱于黑暗之中,神情陰鷙詭譎,如暗夜里的鬼魅。

  他忽而站起來,在我局促的目光中朝我緩緩走來,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心上,引起我陣陣的戰栗。

  因沒有光,他的臉色如夢魘般晦暗,投下的影子將我整個人罩住,像是一個無形的囚籠。我不斷地往后退,他便恣意地步步緊逼,將我逼到角落處,將我困在方寸之地。

  夏夜的蟬鳴忽而消散,只剩下水流的涓涓鳴響,那種令人窒息的黑暗籠罩著我,我忽而感到害怕,只將臉別過去看屋外的宮燈。

  不似房內的昏暗無光,冗長的走廊上都掛上了濃紅的宮燈,隨著夏風輕輕搖擺,像是宴會里最后的嬉鬧。

  我正看得微微出神,身前的人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微涼的指尖擒住我的下頜,死死鉗住我兩側的臉肉,似過往那般泄憤地將我搓圓捏扁。

  謝言的力道并不小,還帶著故意的懲罰意味,我疼得眼角都沁出了淚花,只用手去抓他修長的手指,嘴里念念有詞。

  “太子殿下,你松開我。”

  他非但沒有將我松開,反而整個人都朝我壓了下來,他本就生得比我高大許多,我的頭頂只堪堪到他胸膛處。他這般罩著我,我就如困在籠中的蝶,連振翅都顯得艱難。

  他灰色的眼瞳帶著冷酷的審視和殘留的怒意將我上下打量,眸光似鋒利的刀,滾燙的呼吸都落在我唇上,他的指尖用力地碾壓我的嘴唇,冷冷地看它生出淺粉的色澤。

  “孤應該叫你仇云清,”他的聲音像是誘哄般低沉暗啞,又攜著濃濃的譏諷,“你說,你的侍從可記得你下棋時的小習慣?”

  謝言的眼神過于恐怖,像是那種被戲耍過后的猛獸,掙脫了罪牢籠,擺脫了禁錮露出的嗜血恨意,他知道我這段時日都在打著仇云清的幌子戲耍于他,所以他要報復我。

  可是到底是什麼習慣?我連自己都未曾知曉,謝言莫不是在詐我?我這般懷疑著,連忙往謝言那處看去,臉上充滿了懵懂與不解,他才大發慈悲地將我松開。

  我屬實狼狽,被他那般折騰之后,領口都敞開了一些,謝言的目光剛好落在那處,深邃的目光忽而帶上了濃烈的侵略意圖,令我整理衣領的手都在輕輕打顫。

  “什,什麼習慣?”這是我第一次在謝言面前落于下風,露出磕磕巴巴的蠢態。

  而謝言這才慢慢地將目光從我衣襟處收回,他冷冷地看著自己濕潤的指尖,他剛剛擒住了我的臉,那般捉弄于我,害我狼狽地流了許多口涎,有些落到了我的脖頸上,有些則落到了他修長的指尖上,我以為他會掏出袖中的錦帕將其擦掉,但他并沒有。

  他就這般當著我的面,伸出猩紅的舌尖,神色淡淡地將指尖舔了個干凈!

  無恥,下流,卑鄙,齷齪!

  他如今的舉動定然是覺得自己的證據確鑿,覺得我就是封九月,才敢這般肆意地輕薄于我。

  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就連耳朵尖都燙得要命,這段時日我見慣了謝言唯唯諾諾萬般遷就的模樣,竟將他當成吃素的小羔羊,而如今的他,分明才是真正的他,褪去了溫和乖順的偽裝,露出了兇獸的攻擊性。

  “什,什麼,習慣!”

  我將衣物都仔細整理好,將后背都緊貼到了墻上,盡量避開與謝言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依舊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謝言并未立刻開口,而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白子,那棋子看著色澤通透,是用上乘的白玉制成,價格不菲,但圓潤的棋面上卻有個小小的缺口,顯得美中不足。

  冷白的兩指將它挾在中間,于空中輕磕了兩下,我的臉色在那瞬間蒼白如紙,我幾乎是當下就明白了謝言說的那個小習慣。

  我從前就是個臭棋簍子,棋品不好,還很喜歡撒潑耍賴悔棋,每次下棋都是靠謝言讓著我才能勉強找到一點下棋的樂趣。

  謝言此人為了能誘我對下棋產生興趣,往往下法都如逗貓一般,并不會很快讓我落敗,總給我留出幾分思量的余地,讓我有險勝的可能。

  但我性子很急,腦子又不利索,因而每一步都要想上良久,常常是謝言慢悠悠地喝了好幾口茶,我還捧著腦袋死活想不出。

  我想不出時就很暴躁,卻又沒有旁的東西可以發泄,便會不自覺用食指和無名指夾住棋子,在桌上磕個沒完沒了,很是沒品。

  而謝言的棋子向來都十分名貴,不是什麼白玉,就是什麼瑪瑙,要不然就是什麼稀有的寶石,統統都逃不過我的魔爪。

  有時謝言心疼那些棋子,便不準我那般糟踐,可我偏是不從,嘴里歪理還一大堆,非說不磕一磕我想不出來,后來他也就隨我去了,那麼多副棋子沒有一副能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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