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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他重生了》第99章

  他耐心地細細與我解釋,“若是你偷來了又沒及時還回去,太子哥哥到時候只需要說刻|章遺失了,不就能將過錯推得一干二凈了嗎?”

  我臊的滿臉通紅,只低聲道,“那我偷來了再給他還回去便好了。”

  “唉呀,不用這麼麻煩的。”謝行從袖中取出了一封書信,將其遞給我,烏亮的眼珠純良無害,笑得眼尾彎彎,“漂亮哥哥只需要用太子哥哥的私章在這通敵賣國的信函上一蓋,便能大仇得報了,是不是很簡單?”

  謝行明明長得明艷動人,像一株瑰麗的玫瑰,天真無邪地笑著,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但他遞給我的信件,卻明晃晃地寫著殺人誣陷之詞,只等謝言的私章一蓋,便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謝言可以死,但必須得是死在我的手上。

  我|草草地將書信掃了一眼,便將它收入衣襟里,沉聲道,“太子之位歸你,謝言之后要隨我處置,這個能保證嗎?”

  “漂亮哥哥是怕我騙你嗎?”謝行像是自己良好的信譽破天荒地遭到了我的質疑,就連瞳孔也驚訝地微微瞪大,隨后又朝著空中伸出三根手指,開口道,“若是我謝行欺騙漂亮哥哥,那便讓我不得好死。”

  我又在心里嘲笑自己憨傻,若是謝行真的要騙我,區區一句保證和誓言又能頂什麼用,我如今人微言輕,能依仗的也只有謝行了。

  “記住你今日的話。”我留下這句話,便抬腳要走,謝行的話卻悠悠地從身后傳來,“漂亮哥哥,你真的決定要為你爹爹報仇,而不是先與太子哥哥把事情講清楚嗎?”

  我回身去看,便見謝行慵懶地臥在屋內的軟塌上,一手撐著腮,明亮的眼睛將我看著,有種天真的無辜,說話間,飽滿的唇珠也在輕輕顫動;

  “太喜歡漂亮哥哥了,所以忍不住要多管閑事,我雖然討厭太子哥哥搶走我的太子之位,但我確是第一次看見他那塊冷冰塊融化成暖暖春水,漂亮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真的想好了嗎?

第52章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我真的想好了嗎?

  如果謝行前幾日問我這個問題, 我興許還會猶豫一番,但到了今時今日,我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他說道,“等我消息吧。”

  兜兜轉轉間, 三年匆匆而過, 我封九月如今還是成了太子殿下謝言的侍讀,只能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一切似乎與從前沒有任何變化,為這場鬧劇粉墨登場的依舊是我和謝言二人,但我與謝言身上, 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連身上的殼子都被換掉了, 而謝言,也無從避免地墮入了往事的洪流之中。

  我記憶中的謝言, 驕矜傲慢, 目下無塵,在春日宴那日,身著白衣,身姿翩翩地來到了我的生命里, 似踩著七彩祥云的九天神祗。

  到了后來,我才明白,纖塵不染如謫仙一般的人物也有煩惱,也曾在陰溝里咬牙堅持,也會有求而不得之物。那時的謝言,鋒利冷酷, 卻胸有溝壑, 在冷宮里蟄伏多年, 才得以重見天日,一朝揚名天下知。

  他有熾熱的恨意,也有洶涌的貪念,他要這萬里江山,要這無上權力,要永遠不屈于人下。那時的謝言,還殘留著幾分年少意氣,在我面前,有七情也有六欲,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藏于灰瞳下的勃勃生機,和精美容顏下的暗流洶涌。

  但如今的他,在得知仇云清并非封九月此事后,卻成了一具空洞枯敗的精致人偶,他近乎自虐般地用飲食折磨著自己,甚至不知從何時開始,迷戀上了穿著縞素的白衣,不知是在為何人披麻戴孝。

  他似是在一夜之間,對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興致,成了一具精準智能的冰冷器械,他依舊能盡責地處理公務到半夜,他的決策從沒出過半分差錯,但他不再下棋,不再游湖,不再有歡.愉。

  他將自己封鎖了起來。

  僅有在面對我時,沉沉的鳳眸里,才會有一絲流動的秋波,但總在觸及我右眼尾的空白后,連眼里僅剩的光都被打得稀碎,像稀薄的晨光被揉碎在污濁的海域里,永不見天日。

  我并不覺得他可憐,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懲罰,我并不在乎謝言是如何茍延殘喘地活著,我在乎的只是,他的生命是否能在我手上得到終結。

  因著謝行的囑托,我這些日夜都在尋思著要如何搞到謝言的私人刻|章,不停地揣測刻|章可能的藏匿之處,幾乎是到了菜飯不思的地步。

  我戳著碗中的白米飯,根本無心下咽,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日光發呆,就連謝言何時開始盯著我也沒有察覺。

  “不合胃口?”

  直到謝言的話淡淡響起,我才如夢初醒般地搖搖頭,硬是勉強自己朝嘴里塞了幾口白米飯。

  此時正值秋日,窗外的秋蟬叫得歡騰,而室內則是異常的安靜,因謝言向來話少,我如今也不是沒話找話的性格,便有種詭異的靜謐在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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