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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他重生了》第111章

  謝言若不是因為長得貌美清瘦,他這副身高給旁人的壓迫感是極強的,而如今因著過于削瘦,便顯出了刀劍一般的鋒利。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是獵鷹在空中逡巡,望見了叢林里的野兔,盎然勃發的侵略感令我不自覺地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寢殿中央的圓桌,這才避無可避地抬眸去看他,想知道他究竟又要耍什麼酒瘋。

  而下一秒,微涼的指尖便落在我嘴唇上,那指尖還殘留著濕潤的酒液,濃烈的酒氣竄入我鼻尖,我厭惡地偏過臉去,咬緊牙關不說話。

  而謝言就像一只狗,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灼熱的呼吸不斷落在我臉頰,唇瓣,和脖頸間,又像一只悍熊,勁瘦有力的臂膀將我整個人圈抱了起來。

  我的雙腳離地,只能靠著謝言的手臂才不至于摔下去,我只覺得他是在發酒瘋捉弄我,不禁便有些生氣,“太子殿下,你放我下來。”

  謝言卻像是恍若未聞,他像個得了新奇物件的孩童,冰冷的手將我的臉箍住,似是看不夠一樣,不斷地湊近來看我,似在仔細辨認我到底是誰。

  屋內的光線昏暗,并未點燈,只能借著一地的月光,才能堪堪將物件看清楚。

  他抱了我半響,也嗅了許久,才忽然出聲,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悲戚,“小秋,你怎麼不香了?”

  我心中一驚,原來他剛剛是在找封九月身上的花香氣,我沒有陪他發瘋的耐性,只冷冷對他說,“太子殿下,你喝醉了,到床上去休息吧。”

  謝言聽了我不耐的語氣,只霎得抬起頭來,灰眸蒙上了水霧,忽然問我,“你不喜歡我了,是嗎?”

  我只當他在發酒瘋,并不回答。

  他見我這般,又急急地問我,“謝行很好嗎?”

  這次他不等我回答,眼淚便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他似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淚珠,素白的俊臉,通紅的眼圈,倔強的緊抿的雙唇,他沉默了許久,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對我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讓步,啞聲道,“只要你每日都來見我,其他的都隨你。”

  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憔悴羸弱,雙頰凹陷,眼窩深,灰瞳像融化了的冰雪,有種異樣的溫柔,指尖細細地磨挲著我的臉頰,如同在撫摸一只傲嬌的貓。

  我只覺得好笑,話語間都帶著嘲意。

  “您的意思是說,只要小秋每日都能來看你,就算喜歡上別人,您也可以忍受?”

  絕無可能。

  謝言何等驕傲,怎會允許旁人騎到他的頭上,他向來自視甚高,甚是懂得如何悄無聲息地鏟除異己。就算不是他珍愛的,只要是他曾擁有過的,也恨不得摧毀掉,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卑微的祈求。

  我只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但很快,我便看到謝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你每日都要來我這里看看我。”他鄭重地與我交涉,在這件事上,有種不容置喙的強硬,雙唇抿得死緊,像是我若不答應,便要與我鬧騰起來。

第57章 “你臟不臟啊!”

  我知道謝言這會分不清所謂的夢境與現實, 也搞不清我究竟是封九月還是仇云清,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撒謊,若無其事地哄騙他, “你若是現在去床上睡覺,我便答應你, 以后每日都會來這里看你。

  謝言聽了我這話, 微歪過頭,灰淡的眼瞳緊盯著我,像是某種獸類的窺視,微微瞇起鳳眸, 似在判斷我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他醉得不輕,雙頰漫著陀紅, 兩片薄薄的嘴唇染著酒液殘留的水光,臉色又過分蒼白, 這般鮮明的映襯下, 便愈發顯得眉眼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山水圖。

  我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灼灼的眼神,說不清該如何形容他那般專注認真的神情,分明就像是倚仗于你才勉強存活下來的強勢犬類。

  你的世界里有千萬種重要的事物,但它的世界里卻只有一個你, 哪怕丟失了尊嚴,哪怕不能獨享你的溫柔,也還是希望日日能見見你便好,眼中除了你,便再也容不下旁的東西。

  我喉中干啞,心中深知, 我只需要再說多幾句好聽的話哄哄謝言, 便能讓此事揭過, 但我對上他那雙帶著殷切期盼的灰瞳,對上他唇角清淺的笑意,又忽然覺得語塞,那種感覺便是,若是我今日騙了他,是足以讓他日后肝腸寸斷的那種可恨。

  謝言見我沒有再說話,便悄悄地往我這邊靠近,他濃密的眼睫扇動了兩下,鳳眸中閃過一絲清明與狡黠,忽然朝我攤開了手心,只見手心里靜靜地躺著一枚粗糙的稻草戒指。

  他唇角微勾,淡淡的笑容里有種邀功般的驕傲,像是亟待一場盛大光榮的夸獎。這是那日他生病了也要死死攥在手心的戒指,而這枚戒指是我做的,也曾作為我自封的求婚禮物。

  遙想當年我自戕的時候,它就放在我的衣兜里,我本以為可以帶著它到地下,只為做個紀念,卻不想,它最終還是落到了謝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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