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占有》第2章

“好,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啊。”經紀人再次囑咐。

涂言勾著車鑰匙,坐上了車,在狹小的駕駛座上獨自發了會兒呆,最后還是選擇遵循內心,往那個地方開。

簽完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這里了,誰曾想,這才不到一個月,他已是第二次光臨。

那人肯定還沒下班,別墅從外面看是黑漆漆的,涂言放下懸著的心,按下鴨舌帽的帽沿,低著頭走到門口去解密碼鎖。

密碼還是涂言的生日加結婚紀念日。

涂言輕哼了一聲。

他走進去,先是打量了鞋柜和客廳,門口的軟墊上只有一雙拖鞋,沙發很整潔,沒有客人來往的痕跡。

還不錯,涂言挑了下眉。

他走到臥室,聞到了專屬于那人的淡淡木質清香,安靜又不強勢地縈繞在他的鼻間,涂言腳步一頓,眼眶驀然潮濕,在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事情齊齊涌上心頭。

可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被他親手結束了,再懷念也是徒增煩惱,他吸了吸鼻子,把剛剛所有脆弱情緒都歸結于即將到來的發情期。

他走到衣櫥邊,打開放上衣的一半,在排列整齊的深色外套里找到一件煙灰色的針織開衫,現在早就過了初秋,溫度一天比一天低,涂言想:拿這件他應該發現不了。

他把開衫塞進包里,思索片刻,又伸手拿了件基礎款的襯衫。

一個星期前偷的兩件衣服已經被他睡得皺皺巴巴,還沾了口水,涂言嫌棄得很,又急需那人的味道,做這種事實在是抵抗不了本能的迫不得已。

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老天讓我做了個omega,涂言在心里為自己開了脫。

他拉好衣櫥,收拾完現場,準備走時又鬼使神差地到衛生間里看了看。

孤零零的一人份的洗漱用品。

涂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確認什麼,也許知道,但他不肯承認,匆匆略過一眼之后,他就飛奔出門了。

結果就在他快跑到院門口的時候,他聽見了那人的腳步聲。

涂言嚇得魂都要沒有了,一下子沒剎住車,在院門口被自己的鞋帶絆了一跤,兩手將將抓住鐵門才不至于摔個四仰八叉。

那人快步走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涂言就躲到旁邊的矮墻邊上,掩耳盜鈴地喊了聲:“不許進來!”

他心跳尚未平復,就被自己的愚蠢弄得無地自容。

他聽見一聲隱約的密碼鎖的按鍵聲,連忙驚慌道:“我說了不許進來!你進來試試!”

這語氣哪里有半點小偷的自覺。

那人似乎停住了,往后退了半步,涂言聽到熟悉的金屬拐杖觸地的聲音,從脖子到臉頰止不住地發燙。

他聽見那人問:“剛剛受沒受傷?”

聲音依舊低沉溫柔。

涂言老實回答:“沒。”

他和那人自近一月未見,如今隔著一道矮墻,涂言竟然有種心緒難平之感,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良久,久到涂言的慌亂心跳恢復如常,久到絳橘色的晚霞慢慢失了色彩,那人卻突然開口,語調里似帶著笑,他說:“兔寶,你再偷下去,我就要沒衣服穿了。”

涂言臊得滿臉通紅,恨恨道:“我會還的,你以為我稀罕?”

第三章

經紀人打電話來催涂言起床,鈴聲響了半分鐘,涂言才迷迷糊糊地睜眼。

“小言,十一點有采訪,我和化妝師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你想吃什麼早點,我給你帶過去。”

涂言睡得有些懵,半天才反應過來經紀人在問他問題,大腦緩慢地轉了轉,說:“隨便。

離婚之后他過得稀里糊涂,三餐都應付了事,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早飯了。

“生煎包行嗎?”經紀人也忘了涂言愛吃什麼,就隨口報了一個。

涂言說好,然后掛了電話。

踢開被子,涂言低頭一看,那人的針織衫被他緊緊裹在身上,襯衫則被平整地放在枕下,涂言每天晚上只有聞著那似有若無的木香才能睡著,像大病初愈之后又留下無藥可解的后遺癥。

九點做完造型,化妝師收拾工具的時候,還用余光觀察了一番涂言的臉,涂言問他:“怎麼了?”

化妝室尷尬地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涂少您好像變了一點,但又說不清楚哪里變了。”

涂言神情淡漠道:“半年不見,這不是很正常麼?”

化妝師連連點頭,但心里卻否認:肯定不止如此,就他多年經驗來看,涂大少爺這半年要麼是受到了愛情的滋潤,要麼是受了情傷,兩者必占其一。

十一點接受完獨家采訪,涂言坐車前往品牌活動現場。他本來以為不會引起多少關注度,畢竟他消失半年,誰想保姆車剛剛開過紅綠燈,離商場還有百米路的時候,隔著車窗都能聽見那端的人聲鼎沸。

主辦方特地趕過來疏通了道路,引著司機從偏門的地下車庫進,然后再從員工通道,把涂言帶到休息室。

還有半個小時開場,工作人員急急忙忙地安排著各種事項,有說人太多以至于消防通道被堵了,要更換場地,有說小粉絲摔倒了,正好砸在記者的攝像機上,兩撥人鬧了起來,品牌方又送來幾套男士項鏈,讓涂言試戴,總之烏泱泱地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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