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占有》第8章

服務生于是退出去,關上了門。

包廂里只剩涂言和顧沉白兩人對坐。

顧沉白依舊是溫和的樣子,看著涂言微笑道:“今天很漂亮。”

涂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然后突然起身,拿起餐桌中間的酒瓶,給顧沉白倒了半杯酒,倒完之后沒有回座,而是慵懶地靠在桌邊,小腿貼著顧沉白的腿,低頭問他:“你上次說你對我一見鐘情,真的假的?”

顧沉白抬眸和他對視,“真的。”

“可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他把酒杯舉到顧沉白面前,笑得可人,“什麼一見鐘情,不過是起了色心。”

顧沉白接下酒杯,不置可否。

“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

“三年前,你主演的第一部 電影,《夏日少年》。”

“哦,那年我才二十歲,”涂言把周圍想象成片場,把顧沉白想象成一個普通的對手戲演員,把水晶吊燈想象成攝像機和補光燈,故作腔調地,很用力地誘惑顧沉白:“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麼感覺?覺得我好看,然后起反應了?”

顧沉白看見涂言緊繃的嘴角,還有攥在桌邊的發白的指節,他平靜地說:“很心動,想進一步了解你。”

“那你了解到什麼?”

“我看了你的很多采訪還有節目,”顧沉白的胳膊搭在椅把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他緩緩道:“雖然所有人都愛用孔雀形容你,但在我看來,你更像一只小兔子,警惕性很強,喜歡觀察環境,表面上不愛和人交往,其實是因為害怕。”

涂言神色一變,“你沒有資格對我下定義。”

“抱歉。”顧沉白誠懇道。

涂言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生氣,他今晚的目的還沒達到,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聳了聳肩,說:“不用抱歉,反正你已經贏了,我已經和你結婚了,你想做什麼我都沒有辦法拒絕。”

涂言拿過另一瓶酒給自己倒上,然后俯身和顧沉白的酒杯碰了碰,“祝我新婚快樂。

然后一飲而盡,喝完之后他皺了皺眉,好似有疑惑,但幾秒之后又舒展開來,拎起酒瓶給自己添了一杯。

顧沉白也舉起酒杯,可喝了一口之后就覺得不對勁,便沒有喝完,涂言站在桌邊安靜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兩腮出現不正常的酡紅,他看見顧沉白沒有喝干凈,于是拽著他的袖子催他,“我讓你喝完,聽到沒有?”

顧沉白無奈,仰頭喝光了。

“你有多喜歡我?”涂言的語氣變得直直的,他有些站不穩,半個身子都靠在桌邊。

顧沉白沒有搭理他,起身拿過涂言身側的酒瓶,然后就看到被替換過的包裝薄膜。

涂言還沉浸在自己的劇本里,他摸著顧沉白的領口,眨巴眨巴眼睛,問他:“你說啊,你有多喜歡我?”

顧沉白怕他歪倒,于是兩手撐在他身側的桌邊,把他困在自己的胸前,輕聲說:“很喜歡。”

“是不是喜歡到愿意為了我做任何事?”

“是啊。

涂言又喝了半杯酒,然后說:“那我讓你簽個東西,你簽不簽?”

顧沉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涂言,看他眼神迷離,眼周紅若桃瓣。

“涂言……”

涂言的神志已經完全不聽大腦指揮了,只記得一件事,要讓顧沉白把離婚協議簽了。

他看到顧沉白猶豫,立馬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顧沉白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一個勁地說:“不行你必須簽,你必須簽,必須簽……”說著還像樹袋熊一樣用腿勾住顧沉白的腿,往他的身上攀。

顧沉白哪里撐得住這樣的折騰,只好托住涂言的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涂言就順勢跨坐到顧沉白的身上,暈乎乎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后一股腦塞到顧沉白手上。

顧沉白把紙展開,先是看到醒目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婚姻關系的存續時間為半年……”

涂言閉著眼睛,往顧沉白的腿根坐了坐。

“期間,乙方不得對甲方有任何逾矩行為,也不得利用信息素使甲方于危困狀態以行不軌……”

涂言緊緊摟著顧沉白的脖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又覺得下身硌得慌,于是伸手下去解顧沉白的皮帶扣。

“不得對甲方進行完全標記,也不得強迫甲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顧沉白按住涂言的小爪子,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涂言哪里聽得見,他嗅了嗅顧沉白頸間的木香味,倒頭睡著了。

顧沉白看著手上的白紙黑字,久久沒有動筆。

這時候涂言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是祁賀發來的消息。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剛剛好像說反了,畫了白色五角星的是蘇打水……】

【涂言,你喝了嗎?】

【你還好嗎???!】

第九章

涂言最近總是頻繁地做夢,睡眠很不好。

起初是一些凌亂的碎片,童年時期的,學生時代的,還有剛入行時的過往,大多都是模糊的人影,拼湊不成完整故事。

但后半夜,畫面會開始清晰,激烈的背景音樂突然放緩,舞臺上只剩他和顧沉白兩個人,顧沉白朝他走過來,金屬拐杖磕在地面上,發出清脆但不刺耳的響聲,他走的很慢,也很從容,像一個深諳透視原理的長鏡頭,光影和縱深都美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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