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占有》第25章

涂言摸了摸肚子,小聲地說:“小兔崽子,你幫我留住你爸爸好不好?你要是能幫我留住他,我以后一定會加倍地愛你。”

第二十三章

涂言的房子是經紀人幫他買的,精裝房,拎包即住,涂言當時只說了位置和房型要求,經紀人問他想要什麼風格,涂言嫌煩,就說隨意。

反正都是一個人住,加上平日里在外拍戲也不回去,裝修得再好也沒用。

涂言對家這個詞沒什麼概念,更提不上歸屬感。

所以當經紀人為難地告訴他“有一套房子挺合適的,但裝修風格有點老氣”時,涂言想都沒想,擺手說無所謂不用重新裝修,然后就轉了錢。

于是客廳頂上的環形吊燈就這麼被留下來了,雖然造型過了時,但亮度卻一直很爭氣,涂言每次從臥室走到客廳,都還是要瞇一下眼睛。

他拉開門,邁出去,看到顧沉白坐在沙發邊上系睡衣紐扣,白亮的燈光襯得他的側臉輪廓很英挺,他的頭發沒完全吹干,落在幾綹搭在額前,給他沉靜的氣質添了些不羈,這讓涂言想起了顧沉白十五六歲時打籃球的照片。

涂言被惑住了,他朝顧沉白走過去。

顧沉白聞聲轉頭,他在看到涂言的穿著時愣怔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系好最后一顆紐扣,彎起嘴角問涂言:“怎麼了?”

涂言沒有說話,他伸出手,拿下自己頸上的項鏈,然后送到顧沉白面前。

顧沉白臉色微變,沒有接。

涂言按下細鏈的搭扣,把婚戒拿下來,又拉過顧沉白的手,把戒指放在顧沉白的手心。戒指是很簡單的款式,但有左右各有一處很微小的鏤空,仔細看是兩只兔耳,戒圈內側還刻了涂言的名字首字母。

“這個戒指是你什麼時候做的?”涂言問。

顧沉白答:“結婚前兩天。”

“歪七扭八,好土,”涂言評價道:“是你自己刻的吧?”

顧沉白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輕笑道:“是啊,現學的,婚期太近,趕不上定制。”

“你刻這個的時候心里在想什麼?”

顧沉白望向涂言,眼神意味不明,說:“想著,你可能會很嫌棄。

涂言掀起被子,在顧沉白身旁坐下,“我沒有嫌棄。”

他又問:“還想了什麼?”

“你要嫁給我了,像夢一樣,不真實。”

“可惜我打破了你的夢。”

顧沉白笑了笑,搖頭說:“沒有。”

涂言往后坐了坐,顧沉白就把靠枕拿過來墊在他腰后,涂言倚在上面,靜靜地看顧沉白,顧沉白的視線則落在涂言的身上,看他毛絨絨的領子、和睡衣差不多白的細膩皮膚,還有從下擺露出來的半截腰肢。

涂言開門見山,直入正題,“小楚是誰?”

顧沉白實話實說,“我真的不記得有這個人。”

“那阮小姐呢?”

顧沉白挑眉,“阮小姐?”

涂言偷聽也理直氣壯,朝顧沉白抬了抬下巴,催他回答。

“我和她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是beta,以前兩家人常常開玩笑說讓我倆畢業就結婚。

涂言話還沒出口,眼淚先啪嗒一聲掉出來,掉在法蘭絨袖子上,無聲無息的,涂言裝作揉眼睛,偷偷抹了下眼眶,問:“那為什麼沒有結婚?”

顧沉白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沒有和祁賀在一起?”

涂言語塞。

他想說:因為不喜歡。

但他怕顧沉白追問,就閉上了嘴。

顧沉白把戒指放到茶幾上,笑了笑,“兔寶,我們以后都這樣,你要是什麼都不說的話,我也不回答你的問題。”

涂言紅著眼睛瞪顧沉白,半天才從牙縫里憋出來一句:“我不喜歡他。”

“我也不喜歡阮小姐。”顧沉白看著涂言,一字一頓道,然后伸手幫他把眼角的淚拭去。

“那你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你為什麼吃醋?”顧沉白還是反問,似乎打定了主意逼涂言開口。

可那是涂言的禁區,是涂言多年來筑成的不倒城墻,如果這道城墻被擊潰,涂言就會像一個被扒光了放到大街上示眾的人,至此陷入無底深淵,再無退路。

他不能把自己的情緒開關,放到另一個人的手里。

“顧沉白!你離開我的家,這是我的房子,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你給我走。”涂言突然從沙發上跳下來,他把空項鏈砸在顧沉白手里,指著門命令道。

顧沉白深深地看了涂言一眼,然后從顧朝騁送來的紙袋里拿出來一套干凈衣服,不緊不慢地解睡衣紐扣,準備換上,涂言死死攥著袖口,嘴唇被咬出血腥味來。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顧沉白說,可他總是搞砸,他總是控制不了情緒,明明想問顧沉白還愛不愛他,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變成刀子。

其實他比顧沉白還疼。

顧沉白換上衣服,握住手杖起了身,繞過涂言往門口走。

顧沉白的每一步都在凌遲涂言。

轉動門把的聲音,是壓垮涂言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追上去,推開顧沉白的手,擠到他面前,用身子擋著門把,一邊哭一邊說:“我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

“你摸摸他,好不好?”涂言指了下自己的肚子,然后泣不成聲地說:“你摸摸他……雖然他還很小,小到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長大……但你摸摸他,他會感覺到的,就一次,就一次,求你了,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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