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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真的群星閃耀時》第40章

我會改的。”

這些句子像是被含在喉嚨里醞釀了很久,程振云能聽出項真的憂慮與決心,仿佛他應答一聲,項真就會自此遮掩掉所有的不安,用一種更安全可靠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

“隨便你,”程振云想了想,答道,“這樣也很可愛,我并不覺得煩。”

項真:“……云老師,我真的好喜歡你哦。”

程振云平淡地“哦”了一聲。項真總是喜歡強調一些他早就知道的事實。

觀測站的生活平靜安寧,但絕非是與世無爭的,畢竟窮學生程振云不論身處何地都得按時更新觀星博客來掙點兒零花錢。

沒有項真時不時爭奪注意力的幼稚行為,他這個月的稿子準備得很快,就著超新星爆發的課題寫了好長一段抒情文字——都是套路。程振云雖不喜歡,卻也必須承認這樣套路的寫作反而比使用精準而干癟的數據科普效果更好。

程振云的那一群天文愛好者粉絲早已習慣,對此沒什麼意見,唯一有意見的那位,當晚就打了電話過來。

“‘SN1006就像蝴蝶將翅膀蓋在世人眼前’,”項真在電話里十分委屈,“天吶!這麼浪漫的情話!云老師居然寧愿對星星說也不對我說!”

程振云說:“你是玫瑰色眼鏡。”

項真:“?”

程振云沒有解釋。西藏仍然使用北京時區,天黑得晚,長庚綴在天際若隱若現。他望著那顆明亮的行星,疑惑道:“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一顆死去很多年的星星吃醋嗎?”

……當然不是。

項真輕咳一聲,有點兒不好意思:“我下周一生日哦。”

頓了頓,他小小聲問道:“云老師什麼時候回來?可以見面嗎?”

畢竟云老師還在出差,項真這樣主動地要求見面,的確是強人所難了,話說出口時便流露出忐忑與幾分不明顯的期待。

程振云冷淡道:“不行。

項真被噎個半死。

程振云仿佛能聽到項真心碎的聲音。他微微勾起唇角。

項真收拾好碎了一地的玻璃心,若無其事地問:“云老師在哪兒出差呢?”

程振云說:“羊八井。”

“?在哪兒?王府井附近?”

“西藏。”

“!!!!!!”

第27章

觀測站的夜班從凌晨一點輪到早晨九點,程振云已經習慣晝夜顛倒的生活,結束值班的時候恰好能迎接晨曦與飔風。項真在問清他的值班時間之后就換掉了每日聯絡的時間,改在早晨與他通話。

項真的話題千奇百怪,有時講北京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有時講訓練營里亂七八糟的趣事;有時什麼都不想講,就催促云老師回宿舍開視頻,要被捧在手心里轉悠一圈,隔著大半個中國,瞧一瞧云老師身邊的山青水綠。

然而今天項真似乎晚了不少。

程振云在荒原中站了一會兒。觀測站旁邊的公路蔓延入群山,被山脊割分開昏曉的分界。

逆著朝陽,半座山藏在晦暗的的陰影里,一輛陌生的皮卡自這晦暗中駛來。

觀測站離羊八井任何一個聚居區都很遠,為著探測器維護的緣故,還特地跟政府談好不要讓放牧的羊群過來。它岑寂地生長在這草甸荒原中,時間都為此放慢了流速。每周都會有新的值班員來拜訪,那就是它僅有的幾位訪客。

倘使那訪客在鎮上食堂訂了餐,每日清晨便會有黑臉膛的小伙兒騎著摩托車送來調味獵奇的盒飯——卻也不該是皮卡。

那輛皮卡越來越近,程振云的眉梢也越挑越高。逆著光,什麼都看不清,但駕駛座上的男人,體型似乎頗為眼熟。

皮卡一個帥氣的甩尾停在路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高大青年從駕駛座跳下來,不由分說一段加速跑直接把程振云撲倒在草地上:“云老師!”

項真撲倒他的時候還記得拿手掌護住了云老師的后腦勺,但云老師的背包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程振云被膈得背后酸痛,由著項真在自己脖子里蹭了不到一秒便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起身翻檢背包里被兩人份體重壓到的筆記本。

項真:“……”

程振云將筆記本塞回背包,抬頭看項真。項真這會兒坐在程振云大腿上,頭頸都包著防曬用的厚紗巾,筆挺的鼻梁上還留著鏡托壓出來的痕跡,墨鏡卻已經被剛剛的飛撲甩出去了,露出一雙極其明亮的眼。

他們坐在草甸的正中,天藍得透亮,草地有青草的泥土的香氣,沾著露水,帶著濕意。早晨風涼,這樣別扭的姿勢就仿佛兩人變成了彼此唯一的熱源。程振云與他對視一會兒,勾著他的脖子讓他低下頭來,在那雙眼睛上輕輕一吻。

……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項真推開了。

“你太沉了。”程振云冷淡地解釋。

項真委委屈屈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又伸手把云老師拉起來,不依不饒地摟進了懷里。他恰恰比程振云高出一個頭,擁抱的姿勢趁手而契合。程振云在項真懷里沉默地待了一會兒,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項真被他撩得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激蕩,萬般情緒難以言說,苦苦抑制了一會兒,小聲地問:“云老師呀,你同事能看到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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