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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攻不能當替身》第9章

那時聞硯恰巧路過了俞見上課的教室,匆匆一瞥間,他看到了講臺上站著的人。

大學教授氣質不凡,他戴著眼鏡,薄薄的鏡片后是一雙清雋如水的眼睛,身上穿一件淺灰色的毛衣,清瘦的身形挺拔又禁欲。

三十出頭的男人,正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成熟與沉穩,就連寫板書的樣子都風度翩翩。

聞硯一眼就看中了他。

那一年,二十二歲的聞少還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身邊男人一周七個,每天都不帶重樣的,他自詡閱人無數,卻還從沒試過大學教授這一款。

年輕的聞硯骨子里有種凌駕于他人之上的狂妄與惡劣,他看到俞見的第一眼,就想要打破他的優雅,讓從容不迫的教授在學生面前狼狽不堪,讓那雙沉靜的眼睛流露出慌亂。

光是想想都讓他興奮不已,于是他故意在走廊里等他下課,尾隨他下樓,在上午最后一節課下課后人最多的樓梯間里,將那位看上去孤立無援的教授堵進拐角,試圖強吻他。

混亂中他碰掉了俞見的眼鏡,卻看到那雙溫和的眼睛變得極冷,俞見用手里的教案擋住了他的臉,隨后一把推開了他。

他沒想到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教授手勁竟這麼大,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撞到人才停下來。

身后剛好經過幾個認識他的男生,看到他強吻老師失敗,當場“噓”了起來,飯也不著急去吃了,圍著他們看起了熱鬧。

有好心的同學幫俞見撿起了眼鏡,俞見將眼鏡架回鼻梁上,重新向聞硯看來,對他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聞硯在一眾學生們的幸災樂禍中被俞教授拎去了校長室,可惜他是聞家的少爺,校長也不敢惹,加上他已經大四,馬上要畢業了,最后只得了個口頭警告,叫他以后不準再做這種事。

聞少爺本來也不是正經來上學的,這樣的處罰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是俞見的不配合更加激起他的欲|望,那時候他就有種預感,俞見可能和他以往談過的任何一個對象都不同,是個很難拿下的目標。

果然被他料中。

但還有一點他沒有料中——他對俞見付出了真心。

他居然栽在了一個比自己年長十歲的老男人手上。

聞硯笑了笑,他站在俞見的墓前,對照片里的人道:“俞老師,我見到你侄子了。

墓碑上的人溫柔地看著他,默不作聲。

“他的確跟你長得很像,而且,他居然主動提出想要當替身——俞老師,你不管管他嗎?你親侄子要給你戴綠帽,你也忍得下去啊?”

他故意用揶揄的語氣說給俞見聽,仿佛面對著的不是一塊冰冷的墓碑,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忽然,雨勢大了起來。

雨絲一根一根在墓碑上劃出細線,將光滑的大理石染出斑駁水痕。

聞硯沒帶傘,任憑細雨沾濕他筆挺肅穆的西裝,寒意一點點透過價格昂貴的面料滲透進來,在皮膚上蔓延。

余光掃到有人經過,他沒有在意,墓園里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打擾到誰。

直到那人停在他身側。

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到他頭頂,替他遮住了雨幕,他聽到撐傘的人開了口,聲音熟悉又陌生。

那人喚他:“聞硯。”

作者有話說:

第5章三顧茅廬

聞硯一瞬間怔住。

那好像是俞見的聲音,隔著細碎的雨聲,而顯得不太真切。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視線經由俞見的墓碑向余光所及處一點點偏轉,看到一雙被雨點打濕的皮鞋,筆直的褲線順著修長雙腿向上延伸,隱進那肩寬腰窄、穿得一絲不茍的西裝外衣里。

這件衣服的款式是如此眼熟,熟到五秒鐘前才剛剛見過,刻進那張被他撫摸過無數次的黑白遺像,穿在俞見的身上。

那是他給俞見買的,打算在他們七周年紀念日上用,他自己也有一套,那天他把衣服取回來后讓俞見試穿,順手給他拍了張照,于是有了遺像上的這張照片。

視線再向上。

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黑色的細框眼鏡靜靜地架在他鼻梁上,有種淡泊而知性的美。

聞硯的視線透過薄薄的鏡片,看向那雙清雋如水的眼睛,記憶仿佛回到他與俞見初遇的那天,溫文爾雅的教授站在講臺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讓人不由自主地被他授課的內容吸引。

那天聞硯站在門外,聽完了整節課。

也是他大學四年第一次認真聽完的一節課。

雨傘投下的陰影將他輕輕覆蓋,細碎的雨聲在耳邊交錯,某個瞬間他出現了錯覺,覺得他的愛人從沒離開過,這三年來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他一時間有些精神恍惚,熟悉的暈眩感襲來,又因為沒吃早飯而加重,他頭重腳輕,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眼看他要摔倒,面前的人急忙張開胳膊想扶他,慌張道:“聞先生?!沒事吧?”

聞硯:“……”

這清脆的小狗聲調和剛才的低沉判若兩嗓,一秒把他從深陷的情緒中拉了出來,他抬起頭和青年對視,因為緊張,對方的眼神中寫滿了焦急,哪還有半分像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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