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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醒遲》第9章

風吹開他額前的發,露出一張比月色更冷白的昳麗面容,長長的睫毛垂著,遮住了濕潤的眼。

余煬靠在門后,仰頭望著空蕩的一片漆黑,眼睛那麼痛,那麼澀,卻偏偏流不出一滴眼淚。

那個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少年alpha,真的死了啊,在四年前。

第7章

余煬出差出了十多天,因為要開辟一條新線路,所以雙方需要會面細談各項條件,合作方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對利益規劃的方向堪稱刁鉆,余煬數次跟他們談到想要撕合同走人。

他每天結束了以后就會跟父親聯系,兩人討論出相應的解決方案,不斷地修改細則,盡量保證利益最大化。

終于簽下來了,余煬在回國前跟父親打電話,說太累了。

“難免的,你還這麼小,這次也是讓你鍛煉鍛煉,回去休息幾天吧。”

哪有什麼時間休息,公司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余煬回去過目處理,他捏了捏鼻梁,地勤過來提醒說可以登機了,余煬于是和助理以及秘書出了VIP候機室。

下了飛機正是下午,余煬打算回去休息半天,明天再去公司。

“把合同拿去公司,你們也休息一下。”余煬下了車,對助理她們說。

“好的。”

剛洗完澡躺到床上,助理給余煬發消息,說明天晚上有個慈善酒會需要他出席一下,各大集團的負責人和名流們基本都會去,很多媒體也會到場。

余煬回復了一個“好的”就關了手機,這種慈善酒會就是送錢攢名聲用的,本來也可以只出錢不出席,但是畢竟自己現在是公司的管理者,該出面的時候還是要走個過場。

-

第二天,余煬忙完事,正準備和助理開車去酒會,就接到了程澈的電話,余煬才知道今天程澈要代替他爺爺出席。

“你是怎樣,拍賣還是捐錢?”余煬坐在車上,問。

“拍賣。”程澈說,“反正流程助理會走的,我只是出個面。”

“早知道出差的時候我就在國外買個什麼回來拍賣了。”余煬笑了一聲,“我還是直接點吧,報個數字就好。

余煬下了車才發現,程澈是和靳吾棲一起來的,正往酒店里走。

精致華麗的omega表哥和高挑清冷的alpha表弟并肩走在紅毯上,相機的咔嚓聲不斷,余煬猜想明天的新聞版面估計非他倆莫屬。

這種酒會,本質上來說就是權貴們相互結識合作的場合,余煬跟幾個股東和客戶站在一起聊了幾句,他本身就累,正好看見程澈往這邊走,于是就道了別走開了。

“昨天剛出完差回來,累。”余煬靠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松了松領帶,“這種場合真是難捱。”

“我看這次拍賣品的數量不多,大部分好像都是直接捐款的。”程澈說,“等拍賣結束了可以提早走。”

“嗯。”余煬搖著酒杯,目光看向宴會場。

燈光的色調暗,流光溢彩,卻并不顯得明亮,到處是酒杯碰撞的聲音和帶笑的交談聲,是披著華貴外衣的名利場,余煬真的毫無興趣。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那麼只能是那個omega。

靳吾棲從不穿過分光鮮亮眼的衣著,只不過最簡單的襯衫和寬松西服也能被他穿出精致的味道,他那張臉足夠為任何平淡的事物添上引人注目的光彩,漫不經心,卻又萬分動人。

他的身旁站著幾個年輕高大的alpha,近乎殷勤地與他交談,靳吾棲只是握著酒杯淡淡地笑,在別人要與他碰杯時,就歪一歪杯口和對方輕輕一碰,給一個帶笑的眼神,然后仰起雪白的脖子喝一口。

真是奇怪,明明光線堪稱昏暗,余煬卻將靳吾棲的一舉一動看得這樣清楚。

-

拍賣開始了,余煬和程澈坐在同一桌,有些乏味地看向臺上。

最后的拍賣品是一幅畫,是靳吾棲的。

“是外公留給我哥的。”程澈說。

拍賣官報出價格,保留價是一千三百萬。

一千三百萬……

余煬垂首看著手里的酒杯,他記得自己當初騎單車蹭了靳吾棲的跑車,他問靳吾棲需要賠多少錢,靳吾棲說,那輛車原價一千三百萬,減去開了一個月的損耗,讓余煬賠他一千萬。

他們的故事就是從那輛紅到耀眼的跑車開始的,原來已經過去了快要五年。

余煬抬起頭,平靜地看著臺上。

場上不斷有人加價,一方面是因為那副畫本身,另一方面是因為畫的主人,富家公子們為美人擲千金的大方態度從古至今一直沒變,愈演愈烈。

最后畫以兩千九百萬的價格成交,如果余煬沒記錯,將畫拍下的alpha就是那天周橋結婚宴會上與靳吾棲在陽臺上聊天的那個集團公子哥,叫宋知慕。

看來是鐵了心要追靳吾棲。

“我哥讓我先回去。”程澈看著手機,他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余煬,“他說……宋知慕出了三千萬買他的畫,他起碼要跟人家一起待到宴會結束。”

然后呢?借著送你回家的理由再更進一步?

余煬將點綴在蛋糕上的一朵小花輕輕扔進了酒杯里,然后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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