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都在說是靳吾棲把那個alpha的家弄破產的,但是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唉,我就更不懂了,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事。”
余煬沉默地捏著鼻梁,靳吾棲家的集團的事他是知道的,周舟也提過,但是余煬確實沒想到過另一個集團的沒落可能也與他有關。
如果當初靳吾棲是因為要被聯姻而不得不回去,為什麼他始終一個字都不肯說?既然國外的事早就解決好了,為什麼也不肯給一個解釋呢?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說他是有苦衷的,說他壓力很大,什麼理由都行,余煬就算沒辦法完全原諒,也至少能得到一絲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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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多后,余煬第一次去了靳吾棲公司。
自從上一次酒會過后,靳吾棲做到了余煬的要求,沒有再去找他。
而且這段時間靳吾棲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考察一個項目,所有的酒會和飯局他都缺了席,余煬也知道,所以他選今天來找靳吾棲。
余煬站在靳吾棲的辦公室外,靳吾棲正結束了一個臨時會議,一邊拿著資料跟杜葉樂說話一邊往辦公室走。
杜葉樂看見余煬,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靳吾棲。
靳吾棲抬起頭,看見余煬時他怔了一下,然后秘書走過去跟他說:“余先生有事找您。”
“知道了。”靳吾棲將資料交給杜葉樂,“你安排下去吧。”
杜葉樂點點頭,看了余煬一眼,走開了。
靳吾棲打開門走進去,問余煬:“想喝什麼?”
“不喝。”余煬站在沙發邊,看著靳吾棲的背影,“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靳吾棲靜了一秒,然后他轉過身,笑著問:“什麼問題?”
“你在國外那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靳吾棲淡淡地笑。
“你花了四年多的時間,只是為了搞垮兩個集團?”余煬盯著他,“然后又回國來,經營一家規模不如之前的公司?”
靳吾棲幾乎是不自覺地往余煬面前走了一步,他現在對那絲檸檬汽水信息素有著無法抵抗的貪戀。
他正要開口,手機響起,靳吾棲拿起來看了一眼,指尖瑟縮了一下。
“明天。”他抬頭看著余煬,“余煬,明天我們約個時間,我說給你聽。”
“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你要去哪?”
“求你,余煬。”靳吾棲緊緊地攥著手機,“明天好不好……”
他此刻的模樣讓余煬想到那天晚上,omega脆弱的懇求,那天自己喝了酒,沒能理智地停下來,而現在清醒地面對著,余煬無法不心軟。
“好。”他說,頓了頓,他問,“上次,你……”
“沒事的。”靳吾棲摸了摸小腹,笑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但是,別再把我綁起來了。
他走到余煬面前,輕輕地抱了他一下,深深地嗅著alpha信息素,靳吾棲說:“那樣很痛,我會很害怕。”
余煬的雙手垂在身側一動未動,那天晚上是他強迫在先,他有錯。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怪靳吾棲,這麼久了,為什麼非要等自己來當面質問,才愿意給一個答案,到底是什麼讓他這樣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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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吾棲冷靜地開著車,之前在與余煬對話的時候,是魏弈發來了短信。
“你現在立刻來見我,我要提條件,錯過這次,你別想再擺平我,我立刻把那些東西發出去。”
他發來一個定位,是在郊區的一條荒道邊上。
靳吾棲給杜葉樂打了電話。
“杜葉樂,我現在去見魏弈。”
“你瘋了?!為什麼又一個人去,你在哪?!”
“在路上了,到時候我把定位發給你,你出發,把槍帶上。”
“你現在就發定位給我,我馬上出來……”杜葉樂說話都開始抖,“快發給我,快點!”
“好,我掛了電話就發給你,魏弈說要跟我談條件,不論他說要什麼,我都答應他,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路上小心。”
“求你,千萬保護好自己,我馬上過來,你現在真的禁不起任何傷,知道嗎?”
“我知道的,否則我也不會來見他,我真的,很想把這件事解決掉了。”
靳吾棲掛了電話,將定位發送給杜葉樂,然后繼續開著車往前飛馳而去。
他不能再等了,意外橫生,他要解決魏弈,也要告訴余煬所有的真相。
第28章
車停在一棟荒廢的樓前,枯草叢生,靳吾棲坐在車里,望著被車燈照亮的那片廢墟,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要怎麼和余煬開口,關于永久標記,關于那幾年的斷聯,關于他愛他。
可是好像永遠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誤與錯越堆越多,那些自己承受下來的痛苦,靳吾棲不知道該如何去陳述,他害怕余煬的反應。
是生氣,是悲慟,是心疼,是同情,還是厭惡?
不論是哪種,比起漠不關心,靳吾棲寧愿他討厭自己,可是如果真的收獲了這樣的反應,他們又要怎麼繼續下去?他舍不得余煬。
他想開口,卻無法不害怕開口,想隱瞞,卻次次都面臨被戳破的邊緣。
親手將自己最痛的傷疤在最愛的人面前撕開,對雙方而言,都太殘忍了。
現在他突然不怕了,他只想斬斷那些糾纏的可怖的,就像那幾年一樣,果斷干脆,將面前的骯臟過往全部剪碎,然后與余煬平靜地坐下來,告訴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