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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第29章

 他一個人實在覺得悶了,就拿了鑰匙騎車出去了,他去了新華書店里看書。

 一直坐到傍晚,他才準備離開。

 正要走出門時,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喂,晏柳。”

晏柳回頭,發現居然是柯巖。

 柯巖說:“好久不見,我們真是有緣分,這樣也能遇到。”

 “你沒在北京了?”晏柳問。

“回來過春節。”柯巖上前攬了一把晏柳的肩膀,晏柳長高了,原來稚嫩的五官也稍稍長開了一點,只是眼神總是很冷靜,不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不過這孩子長得真好,等長大后,想來會是個大帥哥。

 柯巖約晏柳去吃飯,晏柳本來要拒絕,柯巖說:“太不給我面子了吧,一頓飯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做什麼一定要避開。”

晏柳想到邵容臻晚上一定會回得很晚,便答應了他的邀請。

 其實這一天已經是大年二十八了,明晚就是除夕。

 坐在西餐廳里,晏柳點了一例牛排,聽柯巖說他在北京的發展,他那家廣告公司的另一個合伙人吳升是個官家子弟,有背景,所以發展還不錯。

 柯巖又說:“吳升說起你好多次,他真是對你念念不忘。”

晏柳知道他話語里的潛臺詞,沒有接他的話。

 他說他要去上衛生間,從衛生間里出來時,沒想到看到了邵容臻,邵容臻走在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臉蛋有點圓的清秀男人和他走在一起,男人在和邵容臻說著什麼,邵容臻側著臉聽著。

 那個男人的眼睛里全是光,晏柳想,他看著邵容臻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

 晏柳僵在了那里,僵了一會兒后,他就飛快地跑了,過去和柯巖說:“我想走了。我不能太晚回家。”

柯巖說:“這時候還早。”

但晏柳堅持要走,柯巖沒辦法,就只得結賬走了,他要送晏柳回去,晏柳不要他送。

 柯巖先走了,晏柳騎著自己的車,騎著騎著就開始掉眼淚,冷風吹著他,他茫然地看著因為過年變得冷清下來的街道,想了想后,又騎車回到了那家西餐店所在的商廈樓下。

第二十一章

 冬天的夜晚很冷,晏柳把自行車停好,在商廈外面站了一會兒便被凍得渾身發僵,他在商廈外面的停車場上轉來轉去讓身體暖和一點。

 他本來可以回家去,只要回家,他可以洗個熱水澡,然后坐在有空調的房間里,或者看電視,或者用電腦,或者看書,無論做什麼,都比在這里站著好。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想得到什麼結果。

看到邵容臻帶著一個年輕男人從樓下下來,看他們一起離開?

 即使看到了,又能如何?

 晏柳想,他看到了,要默默地轉身離開嗎,還是沖到邵容臻跟前去,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家?

 這麼做,他是想要什麼?

 晏柳覺得心很痛,頭也痛,但他沒有再留眼淚。

 愛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這麼可憐地站在這里,是要邵容臻的同情嗎?

 如果他叫邵容臻和自己一起回去,邵容臻一定會和他一起回去嗎?

 晏柳很茫然,他找到了邵容臻的車,邵容臻這兩年換了一輛新出的保時捷卡宴,國內才剛引進這款車。

 晏柳在車邊站了一會兒,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幼稚,他默默地離開了邵容臻的車,走去找自己的自行車,正垂著頭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晏柳?”

晏柳慌亂地看過去,邵容臻站在那里,他的身邊是那個二十多歲的耐看的男人。

 晏柳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出了一股他很不喜歡的氣息,他像個非要依附另一個生命的藤蔓一般,他從身體上透出一種要人憐愛的柔弱,用眼神中透出對人的崇拜以求呵護,他的目光看了晏柳之后,就放到了邵容臻身上。

 晏柳不喜歡這種人,不喜歡這種非要依賴別人才能生存的弱者。因為他厭惡自己要成為一個弱者。他也厭惡自己非要依賴某一個人。

 他想,也許他其實是和這個男人一樣的人,不然他為什麼非要在這里等著邵容臻。所以他不能依靠眼淚,也不能依靠弱勢博人同情。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他也不愿意邵容臻這麼看待他。

 他長大了,不是那個十歲的,站在靈棚前的小孩子。

 晏柳在心里不斷否定自己,又不斷給予自己勇氣。

 他扭頭看著邵容臻,寒冬夜晚的路燈映著他屬于少年的單薄身姿,他的眼神凄涼又堅毅。

 他沒有回答邵容臻。

 邵容臻朝晏柳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晏柳的胳膊,伸手摸了摸晏柳被凍得泛紅的面頰,說:“這麼冷,你怎麼在這里?”

晏柳依然不答,只是由著他拽著自己。

 那個男人上前來了,他探究地看著晏柳,詢問邵容臻:“他是?”

邵容臻說:“他是我的兒子。”

對方有點吃驚,“你的兒子這麼大了?”

晏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僵的,舌頭尤其發僵,但他卻突然說:“我不是他的兒子。我根本就不是。”

他挑釁地看著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驚訝的眼神里說:“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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