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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第30章

他看了邵容臻一眼,邵容臻皺著眉看他,他撥開了邵容臻的手,跑去推了自己的自行車,打開車鎖之后,他就要騎車離開。

 邵容臻跑來拉住了他自行車的車頭,說:“好了,這麼冷,別騎車,和我回去吧。”

晏柳深黑的眼睛看著邵容臻,邵容臻覺得他要哭了,但晏柳沒哭,他說:“你和他走吧,我自己騎車回去。”

邵容臻抓住他的手,“別鬧了。我們回去。”

他對那個跟過來的男人說:“你先走吧,我這里有點事。”

對方很受傷,遲疑著不走,邵容臻又說了一遍:“抱歉,我之后再約你。”

對方這才走了,去了大道上打車,晏柳被邵容臻往他的那輛保時捷的方向帶,晏柳乖乖地聽了話。

 邵容臻把晏柳的車折疊起來放在了車后面,然后讓晏柳坐在了副駕上,他開著車離開了停車場。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回到家后,邵容臻才又問晏柳,“你怎麼會去那里?”

他看到了晏柳在他的車旁邊徘徊,又看到他轉身離開,他們不是偶然在那里相遇。

 晏柳往廚房走去倒開水,他不回答,邵容臻有些發惱地說:“晏柳,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晏柳突然回頭,看著他說:“你要我回答你什麼,我故意跟蹤你去那里嗎?我故意去看你和一個男人約會?還是覺得我是故意去破壞你和一個男人的約會?”

邵容臻發現自己根本拿晏柳沒辦法,晏柳是個太聰明的小孩兒了,他簡直能夠把住他的命脈。

 晏柳乖巧懂事的時候,邵容臻可以完全不必為他的任何事擔心,其實現在,他也不必為晏柳的吃穿住行學習擔心,但是,晏柳的情緒不對。

 高中生這個年齡的孩子,本就難以把握,更何況晏柳又聰明又敏感。

 邵容臻只得采用慈父手段,他走過去把手放在晏柳的肩膀上,“我是擔心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面走,外面那麼冷,而且春節期間不安全。你吃飯了嗎?”

晏柳望著他,“我吃過了。如果你不想在家里單獨面對我,你出去和那個哥哥在一起就好了,我這麼大了,又不可能挨凍受餓。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邵容臻說:“對不起,我應該在家里陪你。”

 “你沒有那麼多應該。你是我什麼人啊,你只是我爸爸的大學同學,因為我爸爸在監獄里,所以你替他看著我幾年而已。對著我,你沒有那麼多應該。你想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你不要管我,不要覺得對不起我。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你完全可以不理我,你要是討厭我,你完全可以直接對我說。這樣,我反而好受一點。你不用因為我而不得不強迫自己怎麼樣。就像我媽那樣,完全不用因為我而做出違背本心的選擇,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這樣,大家都輕松。”晏柳爆發式地對邵容臻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卻并沒有發泄的意味,反而很冷靜。

 邵容臻驚訝地看著他,心里更難受了,他伸手抱住了晏柳,晏柳要掙開他的懷抱,他沒有放。

 晏柳的力氣哪里抵得過他,很快就放棄了掙扎,邵容臻的大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他說:“晏柳,你這樣說,讓我很難受。我在乎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比在乎你更多。我說過,我不是因為晏卿照顧你,我很……愛……你,很……愛你,你明白嗎?你要怎麼才會相信我,才會稍稍相信一下我。”

晏柳仰起頭來看他,他的眼里含著眼淚,“我……我不是逼迫你哄我,我是說真的。”

邵容臻說:“我說的也是真的,我不是哄你,我是要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不要總把自己當成外人,不要總沒有安全感。我有多少個八年,我這樣照顧一個孩子。晏柳……”

兩人都被逼在了一個死胡同里,他們走不出去了。

 晏柳一直看著他,他眼中淚水涌出來,但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他說:“你不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只有晏卿。人的愛有多少種,除了給晏卿的,其他的,我都給你。”

邵容臻震驚地看著他,“你還是個孩子,你根本不明白。”

 “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是明白?如果我今天沒有在那里出現,我沒在那里等你,你會和那個哥哥去哪里?你對我,只有大人對孩子的哄騙嗎,因為我還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明白?或者,只是你自己不敢。”

晏柳癡癡看著邵容臻的眼神,讓邵容臻痛苦又對他滿心愛憐。

 他的手撫摸著晏柳的面頰,擦掉他臉頰上的淚珠,苦笑著說:“我是真的不敢。晏柳,我不怕對不住晏卿,我怕你以后會恨我。你太小了,你不明白。當你以后遇到你喜歡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子的時候,你怎麼把她帶到我的面前來說,這是我的養父。你要怎麼把你的孩子帶到我的面前來,對我說,這是我的兒子。晏柳,我當初說要照顧你的時候,我沒有為人父的責任感,我什麼都不明白,以為養一個孩子,就是給予他可以成長的條件就行,但我養了你,我才知道,不是你在成長,是我們在一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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