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總,你年輕有為,身邊應該不缺漂亮聽話的對象,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為難我?”
江循是真想不通,他自問跟莊諺沒什麼過節,高中時兩人也沒有太多交集,為什麼莊諺偏偏盯上了他。
莊諺呵地笑了聲,鏡片后有些銳利的目光盯著他。
“吃多了山珍海味也會膩,想換點別的調劑一下心情。比如……像你這樣的。”
江循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戒備地盯著他,“莊總別忘了,這可是公眾場合,到處都有監控。”
真要一對一打起來,莊諺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霸王硬上弓。”莊諺看著江循渾身緊繃,像只豎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一樣,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
笑完后,他幽深的視線盯著江循,聲音又低又沉,“你就是太保守了,發現自己喜歡男人也不敢面對吧?你跟男的做過嗎,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江循臉色鐵青,起身就要走。
莊諺卻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
他握住江循的一邊肩膀,繼續用那海妖似的聲音蠱惑他,“要不要跟我試試?我技術很好的,無論什麼人,我都能讓他爽——”
江循再也忍無可忍,一拳揮向他面部。然而莊諺早有防備,身體一側,胳膊擋住了他的手肘。
莊諺看著江循羞憤至極的神色,全身都興奮得微微戰栗。
他就喜歡看江循這副驚慌失措,憤怒羞窘的樣子,曾經高高在上,把他們這些渣滓從不放在眼里的好學生,現在不也只能像只孱弱的羔羊一樣被他戲弄嗎?
砰砰砰!
門外忽地響起重重的敲門聲,伴隨著一道關心的聲音,“江先生,您在里面嗎?”
下一刻,包廂門被打開,楊武帶著大堂經理快步走進來,看到江循毫發無傷,頓時松了口氣。
“他沒事,只是喝多了站不穩,被我扶著而已。”莊諺面色自若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在包廂門打開的一剎那,他的手就從江循肩上收了回來。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楊武,“不知道這位是?”
“江先生,葉哥讓我來接你。”楊武走到江循面前,擋住莊諺看向兩人的視線。
楊武跟了葉汀幾年,江循自然也認識他。他朝楊武感激地笑笑,拿起電腦包跟他出了包廂。
葉哥……
莊諺微微瞇起眼,腦中忽然閃過十幾年前,在窗邊冷冷睨著他的那個少年。
葉汀……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地下停車場。
江循一上車,就被葉汀拽到身前,緊張地左看右看。
“我沒事,只是喝了點酒。”
楊武坐在駕駛座,輕輕咳嗽了一聲。
葉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夸張,他讓楊武發動車子,等車開上主路,他才神色不善道,“包廂里的人是莊諺吧?”
江循用濕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
葉汀冷笑一聲,“梁微跟我說的,她說莊諺這個人男女不忌,上次同學會上好像就盯上了你。
沒想到梁微還會注意這些細節。江循面色有些尷尬,手里的濕紙巾揉成一團,“我不太清楚莊諺的私生活。”
葉汀把前方的隔板升上,這才盯著江循。青年靠在真皮座椅上,可能是喝多了酒的緣故,臉頰微微冒汗,脖頸處也帶著緋紅。
“江循,你以后離莊諺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明白嗎?”
江循看著窗外倒退的建筑和樹木,輕嗯了聲。坐上葉汀的商務車的這一刻,他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酒意漸漸上涌,讓他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幾乎聽不清葉汀在說什麼。
到了臨湖別墅,車門打開,被冷風一吹,江循清醒不少,胃里卻是翻江倒海。
葉汀剛要扶江循下車,就見對方推開他的手,捂著嘴進了別墅,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沖去。
江循趴在馬桶上,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吐了個干凈。沖完水,他扶著大理石洗漱臺,艱難地撐著雙腿試圖站起身。
然而他站穩沒兩秒,就感覺膝蓋一軟,差點往后倒時,一雙手臂及時伸過來,扶住了他的腰。
葉汀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后,雙臂穩穩地托著他的身體,幾乎將他整個人環抱住。
“你要干嘛?我幫你。”
江循混沌的腦子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不妥,他手撐著臺面,虛弱道,“我要……刷牙。”
葉汀幫他拿過杯子,又給他擠好了牙膏,將牙刷放在他手上。
江循低頭刷牙洗臉,怕他站不穩,葉汀全程都扶著他的腰。
他拼命念著清心咒,試圖讓自己不要對著懷中溫熱的軀體想入非非,眼睛都不敢睜,就怕看到什麼讓他氣血上涌的場面。
然而他的嘗試顯然是徒勞,江循彎腰洗臉時,臀正好靠在他腰間。他不用睜眼,都能感受到那處的飽滿弧度。
葉汀咬著牙,額頭青筋隱約浮現,俊美的臉上帶著壓抑和忍耐。
江循洗完臉,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酒味。他抬起頭,剛要脫襯衣,忽然發現鏡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在這兒干嘛?”他不解地看著葉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