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小鄭警官就是你這個年紀,除了職業跟你不一樣,其他愛好、興趣什麼的估計都差不多。陳導能挑中你,一定是因為你身上有很多跟小鄭警官相似的地方。”
“與其去表演你以為的讀者心中的小鄭警官,為什麼不做自己呢?”
聽到江循的話,原秋猛地一怔,抬起頭看著他。
夕陽已經落下,他只看得到江循的身體輪廓,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燥熱的風拂過,那人微微勾起嘴角。
“我也是第一次當編劇,經驗不足,如果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原秋看著他在夜色中溫和的眉眼,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
這個人,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還愿意來安慰他,跟他說這些話。他前兩天心里是有多陰暗,才把江循想象成一個工于心計、虛偽做作的人?
原秋萬分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咬了咬下唇,囁嚅著道:“江……”
“挺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話還沒出口,那人修長挺拔的視線已經消失在了暮色中。原秋看著樓梯上那包花香味的紙巾,伸手緊緊攥住,一臉悵然若失。
江循回到片場,得知B組的人還在外景地。正好有輛面包車要過去送器材,他自告奮勇,跟著師傅一起上了車。
面包車在坑坑洼洼的鄉間小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達B組拍外景的地方。夜間的風帶著涼意,掠過山林,發出嗚嗚的風聲。
江循下了車,跟著師傅一起把器材運到拍攝地。副導演看到他很是驚訝。
“江老師,您怎麼來了?”
“我反正沒事,就過來看看。”
江循四處搜索著葉汀的身影,沒看到葉汀,倒是看到了薛洲。
薛洲手里抱著一瓶驅蚊水和一個小風扇,正歪在折疊椅上打盹。
聽到江循的聲音,他似有所感,迷瞪瞪地睜開了眼。“江老師,你來啦。”
他趕緊把自己的折疊椅讓給他,“葉老師還沒結束呢,您先坐著等會兒。”
江循點點頭,他翻了下劇本,這場拍的是葉汀在山林間追逐歹徒的夜戲,中間還有近身搏斗,難度很高。
他坐了沒一會兒,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腳踝就被蚊蟲咬得全是包,薛洲給他噴再多的驅蚊水都不管用,不禁有些發愁。
他早聽楊武說過,江老師和葉老師是發小,十幾年的友誼。葉老師對江老師的在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沒想到江老師也這麼關心葉老師。
真是羨慕他們的友情啊。
“卡,過了!”
“辛苦大家。”
葉汀持槍的手放下,眼神轉瞬便從冰冷肅殺變得柔和,他把槍放進槍套,還給道具老師。
剛進去,他就愣住了。江循坐在他的折疊椅上,腦袋靠著柜子,懷里抱著劇本,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薛洲一看葉汀進來了,連忙迎過去:“葉老師,江老師他——”
葉汀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薛洲保持安靜。他進了臨時帳篷把身上的臟衣服換下,匆忙洗了把臉,這才去叫江循。
“江循,醒醒,我們要回去了。”
江循睡得正熟,聽到葉汀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脆弱的睫毛被人撥了幾下。
睜開眼,果然是葉汀站在他面前。男人俊美的眉眼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黑眸卻亮得驚人。
“你拍完了?”
“嗯,你晚上不休息,大老遠跑過來干嘛?”葉汀把他的劇本拿在手上,眉頭微挑:“是怕我演不好謝崇,得時時刻刻盯著?”
這是葉汀的獨立休息室,除了薛洲并沒有別人。江循放松地笑了:“是,盯一天不夠,我以后得天天盯著你。”
葉汀勾起嘴角:“隨時歡迎江大編劇。”
他說不出自己見到江循的那一刻有多驚喜,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他早就把人壓在身下狠狠親了。
兩人一起坐保姆車回了酒店。此時已是凌晨三點,江循回了房間,匆匆洗了個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快中午,陳英知道他昨晚去B組跟了夜戲,沒讓助理喊他去片場。江循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的剎那猛地想起什麼,拿起手機。
制片人昨晚又問他要不要去那檔綜藝,他還沒來得及回復就睡著了。江循心中一陣內疚,趕緊回復了制片,才下床洗漱。
這個點已經過了酒店的自助早餐時間,江循正琢磨要不要下樓吃點東西,手機一震,是葉汀發來的短信。
——我讓薛洲買了些面包,放你門口了,起來了記得吃。
江循打開門,門口果然放著紙袋裝的面包。
【江循:你去片場了?】
【葉汀:嗯,正在等戲。】
江循忽然想起什麼,今天的通告應該有原秋和葉汀的對手戲吧。
【江循:今天原秋表現怎麼樣?】
【葉汀:你什麼時候關心起他來了?】
【江循:他昨天表現不好,壓力很大,我怕陳導會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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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汀坐在椅子上,看了眼不遠處正閉著眼睛背臺詞的原秋,無奈一笑。
【葉汀:他今天還行,比昨天自然多了。陳導還夸了他,估計是不會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