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著七八個啤酒瓶,估計都是這家伙喝的。江循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葉汀的臉。
“葉汀,醒醒。”
葉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是江循,不自覺傻笑一聲,“老婆——”
“婆”字還沒出口,江循已經飛快地捂住他的嘴,神色帶著一絲慌張。
“你喝多了吧,瞎說什麼呢。”
他抓住葉汀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把人半扶半抱著帶進了房間。讓葉汀平躺在床上,江循開了空調,也坐在了床邊。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江循也累得夠嗆。他房間的床不大,睡兩個成年男人多少有些擁擠。葉汀在中間躺下了,不想擠他,江循只能坐在床頭。
“老婆……”葉汀睜開眼,隱隱約約看到床頭的青年,忍不住委屈伸長手臂,抓住那人的手腕。
“你怎麼不理我?”
江循低下頭,捏了捏葉汀的臉,“我哪兒沒理你了?”
“那你親我一下,快點。”葉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這家伙喝醉了酒怎麼跟個小孩一樣。江循心底嫌棄,嘴角卻微微勾起,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葉汀頓時心花怒放,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落滿滿天繁星。他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還有這兒,也要親。”
這家伙是變成什麼接吻狂魔了嗎。
江循嘟噥著,盯著那兩瓣淡紅的、泛著水光的唇,心底某個地方癢癢的,他捧著葉汀的臉頰,小心吻了上去。
葉汀等的就是這一刻,江循的唇剛親上來,他便摟住對方的腰,腰腹一轉,兩人位置瞬間互換,江循被他壓在了身下。
江循被迫仰起頭,承受著這個疾風驟雨般的吻。
葉汀的舌頭強硬地頂開他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掃過他的齒列,尖銳的戰栗感從后頸一直傳到尾椎,江循眼眶含淚,像小動物那樣嗚咽了一聲,兩只無處安放的手下意識地掙扎起來,又被葉汀牢牢用雙手制住,反壓在他頭頂。
動作太大,年代久遠的木板床發出咯吱一聲脆響。
“阿循?”
門口忽然響起江母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小葉他……是不是喝太醉了?”
江循隱約記起房門沒有反鎖,只要江母擰開門把,隨時都能進來。他心頭一緊,用手擋在葉汀的唇間,壓低聲音道:“別親了,門沒鎖。”
葉汀略顯茫然地眨了眨眼,又低頭去親他的鎖骨和胸口的小痣。江循臉頰發紅,拿薄被蓋在他身上,朝著門口道:“媽,我沒事,您不用管。”
剛說完話,他就嘶地抽了口冷氣。
葉汀尖利的牙尖刺進了他的皮膚,酒醉的人也沒個輕重,把他的身體仿佛當成了一塊美味的點心,放肆地啃咬。
江循拎著葉汀的后頸,像拎貓那樣把他放到一邊,自己從床上下來,把門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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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汀抱著被子,不滿地蹭了兩下,兩只手在床上四處摸索。怎麼都摸不到江循后,他懊惱地呼了口氣,濃密的眼睫垂下,很快沉沉睡去。
江循回到床邊,看著葉汀的睡臉。良久,他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沿著他的額頭、眉骨,一路拂過,最后落在他淡色的薄唇上。
江循靠在他身邊,沒多久也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里他跟葉汀都是高中的時候,他們穿著款式簡潔的藍白校服,踩著單車,在香樟樹茂盛的陰影下疾馳而過。
風卷起兩人的校服下擺,葉汀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紙袋,上面剪了兩個洞,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啪地套在他頭上。
“葉汀,你給我等著!”
他一只手掌控著自行車車頭,另一只手取下紙袋,氣勢洶洶地追趕著前方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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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身影。
“來啊,追到我算你有本事!”
葉汀加速踩著單車,還不忘轉頭朝他做了個鬼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窗外烈日高懸,香樟樹的枝葉翠綠繁茂,江循睜開眼的剎那,幾乎有種自己還停留在高中時代的錯覺。
身上重得要命,又悶又熱。江循轉了轉眼珠,這才發現葉汀大半個身體都壓著他,兩只手也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江循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頭。
“葉汀,醒醒。”
葉汀睫毛眨了眨,舒服地輕嗯了聲,將他抱得更緊,“別動,讓我抱抱。”
“都快四點了,再睡下去你晚上的飛機還坐不坐了?”
聽到飛機兩個字,葉汀瞬間睜開眼,眼神也變得無比清醒。
“要去機場了?這麼快?”
一抬頭,看到江循書柜上的鬧鐘,葉汀這才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誤機了呢。”
江循把他的手臂撥開,剛坐起身,門外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阿循,小葉,你們還在睡嗎?”
“媽,我們都醒了。”
“那就好,我熬了銀耳蓮子湯,你們出來喝點。正好給小葉解解酒。”
葉汀一秒切換乖巧的聲線,“好的阿姨,我們馬上出來。”
簡單洗漱一番,葉汀和江循一起出了臥室。
桌上已經擺了兩碗銀耳蓮子湯,煮得晶瑩剔透,入口更是軟滑香甜。
“阿姨,您的手藝又進步了,比我媽做的都好吃。”
江母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怎麼比得上你媽媽呢。說到這個,下次你記得跟你媽媽一起過來吃飯,我都好久沒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