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嘴唇動了動,露出一個無奈又釋然的笑容,“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梁微聳了聳肩,“開玩笑,你是不知道,高中那會兒葉汀就——”
她話音未完,對面忽然響起兩道重重的喇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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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循看到熟悉的SUV車標,眼睛一亮,轉頭抱歉地朝梁微一笑。
“接我的人來了,我得走了。”
梁微看著江循臉上的笑容,這樣的明亮和愉悅,是大學時代他們在一起時她從未見過的。
壓下心頭淡淡的苦澀,梁微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去吧,江大作家。”
江循穿過人形橫道,走到那輛黑色的SUV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怎麼來得這麼快?”
他吃完飯才給葉汀發的短信,沒想到他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葉汀握著方向盤,瞥了眼不遠處梁微的身影,視線又轉回他手上的帆布袋上。
“可以啊,還有禮物收。”
“梁微送的,都是些紀念徽章和明信片,學生自己設計的,還挺有意思。”
葉汀輕哼了聲,垂下的長睫掩住眸中淡淡的陰翳,“你剛才跟梁微,聊得挺開心?”
江循手上握著徽章,遲鈍地覺出了些許異樣。
“我們就是隨便聊聊,也沒有——唔”
沒說出口的話盡數被堵進了嘴里。
葉汀解了安全帶,繞過車輛的中控臺,手掌攬著他的脖頸,貪婪而急切地在他嘴唇上啃咬。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他將江循嘴里的氧氣掠奪一空,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機。
江循胸膛急促起伏著,一張臉因為缺氧憋得通紅,舌頭被咬得很痛,葉汀按在他后頸上的手力度也格外重,像是要掐碎他的骨頭一般。
“唔……葉汀……”
余光瞥到梁微轉身過馬路,視線似乎隨時都要掃過來,江循的身體一下變得無比僵硬,每根神經都高度緊繃起來。
“別……會被看……”
江循抓住葉汀的手腕,艱難地尋找著喘息的時機。葉汀呼吸凌亂,一雙黑眸陰郁地盯著他,“她要看就讓她看,怕什麼?”
曾經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循和梁微并肩走在一起,嫉妒和不甘像毒液一樣腐蝕著他的心臟。
所有人都在感慨江循和梁微天造地設、金童玉女,只有他在陰暗的角落嫉妒得發瘋,恨不得把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直接掰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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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江循終于是屬于他的了。只有他有資格牽他的手,擁抱他,跟他接吻。
也許他骨子里從來就沒變過,一直都是高中那個患得患失、脆弱偏執的少年。
“夠了,葉汀!”
在葉汀又一次壓過來蠻橫地親吻他時,江循終于忍無可忍,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你發瘋也要有個度,對面就是校門口,萬一被進出的學生撞到怎麼辦?”
雖然車窗四面都貼了防窺膜,但只要離得夠近,外面的人還是能隱約看到車廂里的景象。江循可不敢冒這個險。
葉汀舔了舔自己滲血的唇瓣,烏黑的眼睫抬起。淡淡的血腥味讓他腦中的理智慢慢回歸,他看著江循紅腫的兩瓣唇,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失控。
“對不起。”
葉汀垂下眼睫,眼底露出一絲自我厭惡,語調也帶著深深的愧疚。
江循靜靜地看著他,啞聲開口,“梁微就這麼讓你在意嗎?”
葉汀苦笑一聲,“想聽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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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濃密的眼睫動了動,葉汀抬起眼,直視著江循的眼睛,“是,因為她是你的初戀,是你第一次心動的人。你們曾經是戀人,現在是校友,在一起會有聊不完的話題。而你最美好最難忘的大學時代,我幾乎沒有參與,你說我在不在意?”
江循沉默了。
葉汀這些話,像一把軟刀子刺進他的心臟,沒有血液流出來,可心口卻悶悶地疼。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葉汀這麼在乎他,在乎到他想要參與他的每一段人生。
他抬頭看著葉汀,“抱歉,我之前沒想到這些。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跟梁微之后不會再聯系,這樣可以嗎?”
對上江循格外真誠的眼睛,葉汀臉頰一熱。
理智上線后,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無理取鬧,他僵著臉發動車子,不自在道:“我是不是太作了,對不起。”
“是挺作的。”
江循拿了張濕巾擦了擦嘴,又遞了一張濕巾給駕駛座上的人。
“嘴還痛嗎?”
葉汀接過濕巾,快速地擦了下嘴角,“不痛,你根本沒下力氣咬。”
“明天沒通告吧?我都忘了你是明星,要出鏡的。”
“有一個,不過問題不大,可以用唇膏遮一遮。”
回到家,江循又找出藥箱,用碘酒幫葉汀唇角被他咬破的地方消了毒。他咬的時候挺狠的,現在看到他嘴角的那道小傷口,想到他之后還要回組拍戲,不禁格外內疚。
葉汀看出他在想什麼,等江循放好藥箱,便從身后將人摟住。
“下次你要是生氣,也可以換別的地方咬,不用對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