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我跟葉老師同一個劇組。我正要去片場呢。”
“江老師,我帶您一起過去吧?”
江循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在酒店等了十分鐘不到就碰到了葉汀同劇組的演員。他感激道:“謝謝,麻煩你了。”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丹殊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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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片場。
葉汀拍完最后一條后,從水潭里跨了出來。他身上的戲服早就濕透,緊緊黏在身上,陰冷的北風一吹,頓時徹骨生寒。
薛洲看得心疼,等葉汀起身,趕緊拿了一條大浴巾裹住他,又把暖水袋遞到他手上。
“葉老師,辛苦了,好好休息。”
導演在監視器后夸贊,“剛才那條很完美。”
葉汀臉都凍僵了,他勉強笑了笑,快速走進帳篷,把身上濕透的戲服脫下來,換上干凈的私服。
“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我看天氣預報說過幾天還要下雪。”
等葉汀卸妝的功夫,薛洲縮在一旁,懷里抱著一個熱水袋,不停地碎碎念。
“還好剩半個月就能拍完,拍完就能回家過年了,也不知道我媽他們怎麼樣……”
葉汀自動屏蔽在他耳邊的念叨,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微信界面。這個點江循估計正在午休,算了,還是別打擾他了。
卸完妝,把頭上的假發套都拆完后,葉汀全身都輕松了不少。他洗了把臉,剛要叫薛洲收拾東西,門外忽地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孩。
葉汀認識她,是常年跟在這部電影里女二旁邊的助理。
“葉老師,您現在有空嗎?”
葉汀不明所以地盯著她,“找我有事?”
“欣姐說編劇在找您,有個地方想跟您討論修改一下。
”片場臨時改劇本是常有的事,有時候導演拍得不滿意,或者感覺演員狀態不好,會根據情況適當對劇本做出調整。葉汀見怪不怪地嗯了聲。
“我馬上過去。”
助理連連點頭,“編劇老師就在八角亭等您,辛苦您跑一趟了。”
畢竟是劇組的編劇,葉汀不至于沒風度地讓人家在冷風中干等。他隨便套上黑色羽絨服,拿了杯熱咖啡,往外走去。
八角亭是他們之前拍過一個布景,是個破舊的亭子,后來被劇組的美工老師修繕了一番,還在里面加了石凳和石桌,亭子四周也布置了垂簾。
葉汀走過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在竹簾后若隱若現。
他怎麼記得編劇老師沒這麼高?身形好像也不對……
抱著驚疑的態度,葉汀掀開竹簾,下一刻,他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
江循穿了一件淺咖色的毛絨外套,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身高腿長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抱了一束淺綠色的捧花。
那雙點漆般的黑眼睛含著笑,溫柔地注視著他。
他仿佛是從葉汀最美好的夢境里幻化出來的一般,直到很多年后,葉汀都沒有忘記這個情景。
“看到我這麼驚訝嗎?”
江循看葉汀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跟傻了一樣,不禁輕笑出聲。
葉汀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過來的?”
“我是先到的酒店,想聯系薛洲,結果他沒接電話。還好碰到了丹殊的朋友,就是你們劇組的女演員,她知道我來探班,就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江循把手里的捧花遞給他,“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葉汀接過那束淺綠色的洋桔梗,半晌都沒說話。
太多的情緒充斥在胸腔了,他一顆心酸軟得厲害,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回饋給了他同樣的真心,他反而受寵若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江循看著他越來越紅的眼眶,微微歪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不是吧,感動哭了啊?”
“我沒哭。”
葉汀低下頭,快速抹了下眼角,“是這兒風大,我眼睛太干了而已。”
江循難得見他這麼不知所措的樣子,正想安慰他兩句,一陣冷風從竹簾的縫隙透進來,鉆入鼻腔,他忍不住阿嚏一聲。
葉汀立刻緊張地看向他,“你感冒了?”
江循搖了搖頭,“沒,可能是這邊太干燥了,我鼻子有點過敏,不太舒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為了以最英俊的姿態出現在葉汀面前,江循今天穿得并不多,毛絨外套里只有一件薄薄的打底羊毛衫,帥氣倒是帥氣,就是根本抗不了凍。
“這兩天溫度都要零下了,你還穿這麼少?”
葉汀捏了捏他身上的外套,簡直快氣笑了,“為了給我驚喜,連身體不顧了?”
江循心虛地眨了眨眼,“我以為這兒沒那麼冷……飛機上還挺暖和的。”
葉汀冷哼了聲,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裹在他身上。他那件羽絨服又長又保暖,江循縮在里面,眨著眼睛道:“那你穿什麼?”
“我還有一件,在車上。”
葉汀打電話給薛洲,讓他把保姆車開過來。
見到江循,薛洲也格外詫異,“江老師,你要給葉哥驚喜也可以跟我說一聲啊,我去接您不就行了。”
葉汀掀起眼皮看著他,“打開你手機看看。”
薛洲從兜里掏出手機,兩通未接來電,都是江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