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又以為以紀憑語的性格,肯定會尊重對方的意見,要再多問一句,讓凉不怨給個準確的答案才填名字。
畢竟他們所有人對紀憑語的印象就是,他真的很尊重人。
然而紀憑語卻點了點頭:“那就歸你了。”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上凉不怨的名字,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示意呆愣住了的體育委員:“你把表填了吧,我去洗個手。”
他說走就走,徒留班上的同學們坐在原地陷入沉思。
紀憑語和凉不怨這個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校運會還有一個月,運動員們也該準備訓練了。
然而一班的人都不怎麼上心,大家率先集中的目標,是九月的月考。
就連凉不怨他們數學班都放了人,只要求在早自習和放學的時候去上四十分鐘課。
所以今天凉不怨午自習在,放學也結束得早。
他一來,紀憑語就丟了球不玩了。
兩人先回教學樓那邊讓紀憑語洗個手,今天氣溫大跳水,有點冷。
但紀憑語只穿了夏季的短袖校服,打籃球和坐在教室里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運動完出了汗,風一吹,就忍不住有點打哆嗦。
尤其水還是冷水。
注意到他冷,凉不怨皺了下眉:“沒帶外套?”
“出門的時候溫度還挺好的。”紀憑語攤手:“誰能想到就一個中午氣溫直接跳十度。”
他說完就專注洗手,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凉不怨垂眼拉開了自己的外套拉鏈。
但反正等紀憑語扭頭說自己洗好了的時候,凉不怨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了他。
紀憑語微怔。
見他不動,凉不怨淡淡說了聲:“穿上。”
紀憑語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有點微弱鼻酸:“沒事,你也冷。”
凉不怨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紀憑語的手。
凉不怨的體溫很高,手背很燙,不像紀憑語的手剛被冷水泡過,浸得骨節都有點發紅。
紀憑語的指尖蜷縮了下,沒忍住反手抓住了凉不怨還沒來得及撤離的手:“你手好暖和啊。”
凉不怨:“。”
他的喉結滑動了下,克制著才沒有用力去攥住紀憑語的指尖:“穿上。
”紀憑語哦了聲,高高興興地接過了凉不怨的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
外套里面還殘留著一點凉不怨的體溫與氣息,硫磺肥皂的味道并不難聞,反而透著股令人舒適的干凈。
紀憑語彎著眼,又伸手去勾凉不怨的手:“我聽話了,那你能不能給我牽牽?”
已經被一塊冰纏住了手的凉不怨:“”
他的回答很重要嗎?
作者有話說:
不重要哈哈哈哈哈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86 (十三)
◎“早戀了?”◎
番外:少年心事是一場盛大秘辛(十三)
兩人站在無人的走廊上許久。
凉不怨沒有把手抽回來, 任由紀憑語抓著他的手指。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紀憑語笑得更深。
他順著桿子往上爬,從一開始只是勾著凉不怨的手指, 再到結結實實地抓住了凉不怨的手。
凉不怨的體溫是真的很高,大概是因為紀憑語的手太冰,反正在這秋風瑟瑟中,很溫暖。
貼上去時,像是從他的手掌溫暖到了他心里一樣。
凉不怨指腹和掌心的繭觸感過于明顯, 讓紀憑語沒忍住又摩挲了一下。
他仍舊有些冰涼的指尖蹭過時, 凉不怨終于忍無可忍,攥緊了他的手。
紀憑語看他, 眨巴了下眼睛,微挑的唇盡是曖丨色, 勾人得很。
凉不怨不合時宜地又想到了昨天紀憑語揪著他的衣領撞上來的模樣。
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沉重幾分。
凉不怨斂眸,細長濃密的眼睫如同鴉羽般垂落, 掩住了瞳中晦澀。
紀憑語語調散漫卻輕快:“怎麼了?”
凉不怨喉嚨緊了緊:“癢。”
紀憑語的指尖是真的蹭得他的手心發癢,只是這難耐的感覺順著肌膚而上,像無數只小螞蟻爬到了他的心里。
“那就這樣。”紀憑語輕笑:“不動了。”
凉不怨的確沒有松開手。
但他們不可能牽著手回家, 所以等到紀憑語的手熱起來后,紀憑語就戀戀不舍地松開了:“走吧,還要回家呢。”
凉不怨微微蜷縮了下手指, 手握成了拳,點頭跟上他。
回到凉不怨家里后, 紀憑語還是沒有脫下外套。
凉不怨去把開著通風導致屋內在灌冷氣的窗戶關了,又看見紀憑語仍舊把拉鏈拉到最高, 將脖子都捂在外套里。
他伸手, 碰了一下紀憑語的手背。
在廚房煮飯出來的戴秋看著, 沒多想:“怎麼了?憑語冷嗎?”
紀憑語莫名又一瞬的心慌和發虛,凉不怨倒是鎮定,他語氣平淡:“他今天只穿了夏季校服。”
“我就說憑語身上這外套看著像你的。”戴秋有點憂心地蹙著眉:“還冷的話兒子,去衣柜里拿件毛線衣給憑語。”
“沒事。”
紀憑語忙擺手:“我就是被風吹的,緩緩就好了。”
然而凉不怨依舊扭頭去拿了件厚點的外套出來:“你換個外套。”
紀憑語動了動唇,拗不過凉不怨,只好換上。
戴秋稍顯奇怪:“我看憑語你身體好像很好的樣子啊,也不是那種不愛運動的孩子,怎麼這麼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