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亭晚不甚在意:“沒關系,宋姨你拿著吧,就當是漲工資了。”
她在這兒也做了三年了,手腳干凈,紀憑語和她相處的也很好。紀亭晚也就對宋姨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每年都要給她漲一次工資,少點工作也算漲。
宋姨動了動唇,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看著紀亭晚輕笑著去跟紀憑語說話,全程沒有給過她太多眼神,她又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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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身份,可以送禮物了,所以紀憑語想送凉不怨吉他的念頭更加濃烈。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刷紀亭晚的卡的,可一想他早戀要紀亭晚出錢,這算什麼事。
所以紀憑語跟紀亭晚說自己想找個兼職。
紀亭晚也不例外,紀憑語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他笑著揉了把他的腦袋:“又想體驗生活?”
“算是吧。”紀憑語沒敢說是想用自己賺的錢給凉不怨買禮物,因為紀亭晚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紀亭晚想了想:“翻譯。”
他說:“我手底下有個活,他們都是先機翻一遍再人工檢查修詞,分一點給你做。你全部自己翻譯,算你千字五十,做麼?”
紀亭晚是特意挑的翻譯,既能讓紀憑語輕松一點,也可以鍛煉他的外語水平。
紀憑語沒什麼猶豫就點頭了。
千字五十,萬字就是五百,他打算給凉不怨買的吉他五千多,差不多就是十萬多字。
紀憑語不是沒有想過要買更貴更好的,但他敢肯定超出了那個價位的話,就算是他自己賺的錢,凉不怨也不會接。
而且要買更貴更好的,就需要攢更久,他想早點送給凉不怨。
所以在凉不怨要去兼職的周末,紀憑語也打開了電腦,開始了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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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時候,一班換了一次座位,所有人的同桌都換過一遍了,只有紀憑語和凉不怨還是同桌坐在一起,只是從教室里面的角落,移到了靠著走廊的第一組最后一排。
從一個角落到了另一個角落。
老師不是不想把他們往前挑一挑,但是他倆一米七幾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確實有點沒辦法往前走。
是真的會擋到后座的。
但這樣也正好方便了兩個學神談戀愛。
紀憑語在老師面前很會裝乖,但其實上課的時候遇上老師講他會的題,就懶得聽。
他會在堆起來的課本后悄悄玩手機,也不玩別的,就是靜音掃雷,哪怕他可以過得很快,他也不膩味,就一直玩那一個游戲。
之前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凉不怨就發現了,現在在一起了,紀憑語就會在老師講他早就會了的題時,伸手去勾凉不怨垂放在底下的手,一邊牽著,一邊單手掃雷。
凉不怨感覺到他微涼的手指纏上來時,停頓了下,望著在認真聽課的其他同學,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擋住了兩人中間的交接處。
紀憑語指腹上的一點薄繭有些勾人,讓他不住蜷縮手指,和紀憑語的指尖輕輕搭在一塊。
直到老師講下一道題,讓他們在草稿本上算一下時,兩人才會跟沒事人似的松開。
今天是凉不怨值日,他放學要留下來擦黑板。
等到同學們把作業抄好,人都走完了,他才起身去擦黑板,檢查有沒有人落了書包在教室,最后還要鎖好門關好窗戶,拔掉所有電器電源。
等到他把窗簾全部拉起來,轉身去檢查電器時,本來應該去打籃球了的紀憑語又出現在了教室里。
凉不怨看向他,還沒說什麼,紀憑語就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這幾天戴秋下班都很早,凉不怨他們競賽班又加課到很晚,好幾次都是紀憑語洗完手去競賽班那邊等凉不怨。
有時候時間太長,他就在樓梯里拿練習冊墊在屁股底下邊做作業邊等。
也正是因此,兩人除了在上課的時候悄悄勾一下手指,就再沒別的接觸了。
紀憑語不知道凉不怨怎麼想的,但他覺得他再忍下去怕是要瘋。
真的很想親自己對象,也真的很想抱他。
所以紀憑語找準了這個時機。
十月的豐北溫度已經徹底降了下來,簡單跑一下步都不會出汗了,故而凉不怨身上的皂角味格外清晰。
干凈又舒適,還帶著凉不怨自己獨特的味道。
少年的腰身還是那麼的清瘦,被他圈在雙臂中時,紀憑語都有種自己要是用力點就要斷了的錯覺。
不過凉不怨的身板很硬,上回他不小心撞進他的懷里,有感覺到自己被磕到。
養了一個月了吧。
紀憑語在心里輕嘆。
怎麼還沒養起來。
凉不怨抬了抬手,但瞥見自己掌心沾著的一點污漬時,他又停住了。
紀憑語沒等他回抱住自己,登時不滿地收了收手臂,警告他:“凉不怨,你再不抱我,你今天就哄不好我了。”
凉不怨低聲道:“手臟。”
紀憑語有潔癖。
紀憑語:“都說了不嫌棄你。”
他不高興道:“都這麼久沒抱了,你就不想抱我嗎?”
凉不怨認命地將手握成拳頭,用手臂環住了紀憑語的腰脊。
紀憑語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