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的。”

而且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楚虞看著長長的進度條，開始想，下次是什麼時候。

裴謹忱和他挨得很近，比昨晚近，比今早近。

他們的肩膀幾乎能貼到一起。

楚虞有些心猿意馬，但又強迫著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了電影上，很快地就被情節吸引了。

楚虞其實有些臉盲，尤其是看外國人，他很容易就忘了誰是誰，偶爾會小聲問裴謹忱。為了不打擾別人他們湊得有些近，甚至裴謹忱是附在他耳根說話的。

人名很短，說時還帶起一點氣，吹著飄進了楚虞耳朵里。

剛看到小男孩無師自通地彈起鋼琴時，廣播播報說飛機就要下降，提醒大家收起桌板和遮光板。

陸宇也悠悠轉醒，沒看到原本坐在他旁邊的楚虞，入目的是裴謹忱那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

但他也還不至于如此不經嚇。

相比起來，裴謹忱和楚虞湊在一塊用一個平板的畫面，更具備視覺沖擊。

即使同性婚姻合法很多年了，但陸宇這個老直男在某些方面依然有些遲鈍，他完全沒想到那個層面上去。他只是覺得有些疑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楚虞有個關系這麼好的富豪親戚。

裴謹忱托著平板架在和楚虞之間的扶手上，飛機還有半小時落地，他們依然孜孜不倦。

不管愛不愛看，片子好不好看。于楚虞而言，和裴謹忱在一起，做什麼都很高興。

而裴謹忱老早就看過了，他的心思全然是不在電影上的，一半分給了剛剛沒完成的工作，一半分給了楚虞。他就邊琢磨著，邊和楚虞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聲說著。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想看楚虞高興。

-

飛機在滑行了。

電影沒看完，楚虞有些意猶未盡，各種意義上的。

兩個多小時的進度條也有點短。

裴謹忱說，讓他周末不忙的話可以回家，家里有投影儀。

裴謹忱很自然地說出了回家兩個字。

楚虞有些惴惴。

如果那也算他的家的話，裴謹忱又算什麼。

事實上，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應下了。

-

臨下飛機前，裴謹忱和楚虞說讓他到酒店后給他發個定位。

所以到達酒店的時候，他就打開微信照做了。

只不過一不小心錯點成了位置共享。

……！！！

就在他手忙腳亂打算關掉的時候，裴謹忱加入了共享。

可以看到，他們離得很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西邊。

但裴謹忱很快就取消了。

接著楚虞就收到了裴謹忱的消息。

“好像不太近。”

“我先開會。”

他居然能占用掉裴謹忱開會前的這一分鐘。

“好的。”楚虞回道。

一邊的董晨看到師弟臉這麼紅，也后知后覺感覺到熱了似的，忙去找出了空調遙控器。

“這邊好像確實比較熱一些。”邊調低了溫度邊自言自語。

-

下午吃了午飯后，他們一行也沒歇著，去和陸宇掛名設計院的頂頭上司和幾個同事碰了面，吃了頓飯，再商議了一下第二天的一些競標細節。

其實他們負責出圖的，基本上只要保證足夠好看吸睛和結構穩定就好了，而作為這座城市的新地標，好看是最重要的，至于結構扛不扛得住各種剪切力，其實也不太需要他們再去細細操心。最后也不可能樣樣都真的按著來做。

晚上在周圍逛了逛，在人流涌動里感受了一下這個城市的基建設施，各具美感或者丑得別致的高樓大廈，回來后都出了一身汗。

折騰了一天，回酒店洗了澡，楚虞和董晨就分別抱著手機躺倒在了酒店的床上。

楚虞和舍友分享了一下今天的半日游有感。

鹿鳴清和殷程同時出現同時感慨，原來這就是當陸教授研究生的日子啊。

而他們倆在發現彼此近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一樣的話后，就又立馬迅速掐了起來。期間他和顏珂還被這個兩人cue了幾次來主持公道。

惹得楚虞沒忍住，頻頻笑出聲。

沒一會兒，董晨就發出了直男式的疑惑：“笑這麼開心，談戀愛了？”

也不是抱著手機笑不停就是談戀愛呀，我又不是師兄你。楚虞默默腹誹。

隨即也就否認掉了：“沒有的事，和朋友聊天而已。”

不過他竟不知不覺地點開了裴謹忱的聊天框。

想來又想去，想過去又想回來。最后還是打了幾個字。

“謹忱哥，你忙完了吧？”

發出去之后，他還再看了看時間，才九點，應該也沒有很晚，不會打擾到對方的吧。

但裴謹忱半小時后才回復。

此時楚虞抱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看著文獻，突然看到通知欄彈出來了一條消息，忙去點開。

裴謹忱發了一條語音。

楚虞忙插上了耳機。

“會議結束后去吃了頓飯，這會兒才歇下，小虞有什麼事嗎？”

是裴謹忱的聲音，有些低，又很輕，好像還卷著些疲憊。

既然去吃飯了，那應該是少不得要喝酒。

他又想起了那晚，雜有酒氣的冷香很突然地闖進了他的鼻子里，又或者說是他先一步邁入了人家的領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