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查出來是誰咬本尊的,本尊一定要捏死那只蟲子。”
“……”小白龍。
它心虛的蜷起尾巴,昨晚它怕他出事,一直默默守著他,守著守著,它突然覺得他有點香,沒忍住就咬了一口。
只是吃飽喝足后,卻忘了毀滅「罪證」。
難道真的像虞無道說的那樣,變小后腦子也變笨了?
司瀾在身上布了個束魂陣法,今晚那小蟲子若是再來吸他的血,就會被陣法擒住,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小東西,敢這麼大膽,偷喝他的血。
他本想問小白龍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小白龍對上他的視線后立即撇開頭,將腦袋埋到身體下。
司瀾看它這副模樣,還以為它不想搭理自己,也不再問他了。
他哪里料到它實際上是心虛。
他伸手探向小白龍的靈虛,發現這小東西靈虛還不如上次在七弦洞里的狀態,怎麼越養越差?
“小東西,你最近干了什麼事?”
第9章
☪ 第八章
◎人形蛾子精◎
司瀾先前發現小白龍能自行修復內息后,便沒有帶它去看病,但沒想到這小東西的內息現在又亂了。
“小東西,你先堅持住,等參加完婚禮,我便帶你去看傷。”
小白龍眨巴了下眼睛,算是回復司瀾。
大抵是睡了一夜,司瀾心情平復許多,推開門,看到玄靈山上匍匐著的那株螣英,也能沉下氣來。
今日的天色不錯,金輪高高掛起。山巔上浮云輕輕涌動,將一束束金色陽光淹沒住,谷風緩緩拂過山間樹木,吹得枝葉徐徐搖晃。
司瀾使了個法,掌心幻化出無數根褐色的小羽毛,那些小羽毛像是長了靈魂般,漂浮在半空中,朝玄靈山四周飛去。
它們是他的小密探。
“今日不管發生什麼,你切忌躲在我的懷里,不要擅自跑出去。”司瀾摸了摸小白龍的腦袋。
小白龍抬頭看了一眼司瀾,神情帶著一絲凝重。
這個魔尊今日要做什麼?
許邑領著一行弟子找過來時,看到便的司瀾正在和小白龍說話的場景,上前恭敬行禮,“司尊者,宴席即將開始,我帶您過去。
”修行界娶親儀式繁瑣,許邑怕司瀾不懂,便特地過來尋他。“有勞了。”司瀾微微頷首。
許邑見司瀾眼下一片鴉青色,忍不住出聲問道,“司尊者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嗯,昨晚夜半時我聽到有窗外蟲子在叫,沒有睡著,玄靈山有沒有那種牙齒長得像……人類的蟲子?”司瀾說到后面輕輕咳嗽一聲,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許邑怔愣住,“牙齒長得像人類的蟲子,這我倒沒有看到過……”
沒有這種蟲子嗎?
司瀾下意識的摸了下脖頸,若不是脖頸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疼痛,他都懷疑這一切是自己的錯覺。
既然不是蟲子,那會是妖怪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妖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咬他一口?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著話,卻沒注意到懷里的小白龍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玄靈門的這場婚事,將修仙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邀請來了。
宴會上,眾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著話,雖然各個身著不同門派的服飾,但看起來都頗為仙風道骨,超凡脫俗。
司瀾睞了一眼眾人,收回目光,坐到一旁的空位上。
他剛一坐下,便有修士傾著身子問話,“這位道兄看起來頗為眼生,不知道拜在哪個門下?”
司瀾看了一眼對方的服飾,內穿白色道袍,外搭藍紗禪衣,跟宋光身上的修士服一模一樣。
大抵是對宋光沒了好感,連帶著對宋光的同門也沒有好感,司瀾便隨口敷衍著話,“鄙人無門無派,散修一個。”
他這話剛一說出來,附近的修士們表情發生細微變化。
在修仙界,頗為注重修士的出身,認為出自名門派系里的修士才有鸞姿鳳態,才能問鼎九霄,因此無門無派的散修一直被排斥在正統體系外。
換言之,散修就是處在修仙界食物鏈最底層的修士。
那元嬰期修士本來看司瀾的模樣,還以為司瀾是什麼隱世仙人,在聽到司瀾自稱散仙后,便不想套近乎了,虛虛一笑便扭過頭和身邊的人繼續說話。
“宋光兄怎麼還沒來?早晨我去宋光兄房里喊他,發現他不在,我還以為他早就來了。”
“是啊,往日里宋光兄可是最愛湊熱鬧……”
“你們今天有看到他嗎?”
“沒有。”
“我也沒有……”
司瀾聽著身旁幾人的對話,默默把玩著眼前的琉璃酒盞。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大概再也看不到宋光了。
少傾,玄靈門弟子手持青觚,魚貫而入,為客人們添酒。淡淡的酒香味瞬間從琉璃盞中彌漫開來,清醇誘人,引得修士們嘖嘖稱奇。
“這是什麼酒,竟然這麼香……”
司瀾垂眸看了一眼琉璃盞中的酒,顏色清澈透明,然而映在琉璃盞上的光暈卻是七彩斑斕,看起來頗為辛奇。
他正要端起酒杯仔細打量,忽然聽到修士們的聲音響起。
“樓尊主出來了!”
司瀾抬起頭,看見「樓玉」從珠簾中走出來。
樓玉頭戴褐色朱玉冠,穿著一身紅色喜袍,襯得眉目如畫,俊朗不凡,他似是刻意避開眾人,只站在宴會的高臺上,遠遠招呼大家,“今日儀式繁瑣,玄靈門若有招呼不周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