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九頭蛇則聚成一圈,圍著首領,嘰嘰喳喳說著話。
“我們已經獻上十個戰士給他當做獵物捕殺了,他居然還要降罰于我們!”
“我看應該是上次摺雨的事惹到他了,所以他就一直在故意找我們麻煩”
“不,即使沒有摺雨,他也照樣會來挑刺,聽說九尾狐一族僅僅因為有女子多看了他一眼,他便將人的眼睛挖掉!”
眾人聽到這,都沉默不語。
過了會兒,不知是誰突然道了句,“難道我們中荒就要一直這樣被他壓迫嗎?”
“噓……”
那年幼的九頭蛇剛說完話,便被其他九頭蛇捂住嘴巴。
坐在高座上的首領睜開眼睛,紅色瞳仁斂著幽光,仿佛淬著鮮血在其中。他緩緩站起身,一字一頓警告,“休得妄言。”
這話剛落下來,下一瞬,一股強大的氣息便從天際直接襲向九頭蛇族群,精準找到剛剛開口抱怨的幾只九頭蛇。
而襲向那小九頭蛇的氣息,被首領以身給擋下。
“唔……嘶嗬……”
被砍掉八顆腦袋的九頭蛇們,被迫現出原形,靠著那僅剩下的一顆腦袋,在地上痛苦的叫喚著,茍延殘喘著。
而他的族人們見到這情形,嚇得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向他們伸出援手,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司瀾看到眼前這場景,下意識的捂住小白龍的眼睛。
果真如書中所記載的那樣,邊讓統治中荒時,嗜血暴戾,亂殺無辜,難怪后來會被九嬰殺死。
只是不知道,此時這群人中誰是九嬰?
司瀾努力在人群中找九嬰,可惜沒見過幻化成人形的九嬰,分辨不出來。
這時,司瀾看見遠處八匹天馬載著一輛巨大的馬車朝這邊駛過來,馬車穩穩落在高座上,那八匹天馬隨后化作雕像立于馬車八個方位。
夾雜著血腥味的微風吹動馬車上的白色帳幔,帳幔內人影朦朧,聲音卻清晰冷冽。
“這就是妄言的下場。”
一眾九頭蛇敢怒不敢言。
那簾中的視線,直直落在首領懷中,看著那被嚇哭的小九頭蛇,似笑非笑道,“楮墨,你知道忤逆吾的下場嗎?”
首領跪倒在地上,“這個孩子口不擇言,是我這個首領沒有教導好,所以主上你若罰,就罰我。”說完話,楮墨溢了口鮮血出來,是先前替小九頭蛇當下的氣息而受的傷。
簾子內的人,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那笑聲,讓一眾九頭蛇心中的仇恨和憤怒飆升到極致。然而在絕對力量面前,他們卻不得不隱忍。
一道氣息宛若銀劍從簾中飛快沖出,直接擊中楮墨,楮墨身體連連后退,撞到大樹上,吐了口血出來。
可楮墨卻立即跪在地上謝恩,“謝主上手下留情。”
“這一批戰士挑好了嗎?”
楮墨面露難堪,攥緊手指,“挑好了。”
那些被選中的戰士,會被當做獵物,供邊讓捕獲,也會被當成角斗場的野獸,與其他族群搏斗,供邊讓一樂。
基本上送過去的戰士,十死九傷。
最后活下來的那一個往往精神受創,也變得不正常。
“喊他們過來,讓吾看看。”
邊讓說這話時,就像是在挑選東西,居高臨下,漫不經心,完全將他人生命視作螻蟻。
楮墨喚來十位戰士,走到馬車前,“主上,請過目。”
這十位戰士,身形高大強壯,袒露著上半身,展現出強健有力的胸膛和臂膀。
馬車里伸出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挑開帳幔,眾人見狀下意識低下頭,不敢看那馬車上的人。
司瀾帶著小白龍轉了個方向,可惜還沒來得及看清邊讓的面容,那簾子又放了下來。
邊讓冷冽的聲音響起,“但愿他們能多撐幾日,讓吾不要那麼無聊。”
邊讓說完話,要離開,楮墨又開口道,“主上,這次九頭蛇一族還為您準備了十位美人。”
這話說完,帳幔內的人,久久沒有出聲。
九頭蛇族也莫名陷入到死寂中去,各個都緊張的攥緊手指,連口水都不敢吞。
這位主,自誕生以來,十萬年還從未有過伴侶。
曾經九尾妖狐一族,企圖用第一美人來勾引邊讓,卻被邊讓硬生生挖掉了她的眼睛。
自此之后,中荒便不再敢有人對邊讓使用美人計。
這一次,楮墨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賭一把運氣。
好在,帳幔里邊讓的聲音懶懶的,“帶上來看看。”
楮墨輕舒口氣,立即讓人將十個精挑細選的美人帶上來。這十個美人,或小巧玲瓏,或高挑婀娜,各有千秋。
然而簾子里的那道目光掠過美人兒的臉后,未作一絲停留。
“這便是九頭蛇族的美人嗎?”
邊讓忽然掀開帳幔,走了出來。
一眾九頭蛇嚇得紛紛將頭低得更深,根本不敢看邊讓的臉。
他們不知道邊讓要做什麼,只能用余光看見邊讓穿梭在眾人之中,腳步最后停在角落。
邊讓輕輕挑起一位黑衣少年的下巴,逼著對方抬起頭。
“吾看,這位才是最美的。”
一眾九頭蛇聞言,紛紛看向角落,見到那個被挑中的人后頓時表情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