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請您為老臣做主啊,老臣千辛萬苦種的花兒草兒被叡霄仙君的坐騎大水牛給踩得稀巴爛!”原墨仙君搶著第一個進來,袖子掩面不知是真是假哭訴道。
叡霄仙君則心虛辯解:“什麼大水牛,那是戰犣。”
昊微無奈揉了揉眉心,萬萬沒想到他們連他泡澡也要闖進來,竟然只是為了花啊草啊牛啊這種事兒,他沉聲道:“叡霄,你的那頭水牛……”
“陛下,不是水牛,是戰犣。”叡霄仙君猶自辯解,比起被告狀,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坐騎被當成了大水牛。
昊微沉默了會兒,“不管是什麼,但你管教不嚴,讓它毀了原墨仙君的花花草草,就該賠償原墨仙君。”
“陛下,臣愿意賠償他,只是需得他改口,不準說戰犣是水牛。”
原墨仙君冷笑:“本來就是一頭大水牛,以為披上了鎧甲,飛在天上它就不是大水牛了嗎?還叫什麼戰犣,它有上過戰場嗎?”
“你……”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昊微打斷二人,“夠了,原墨,你往后不得羞辱叡霄的坐騎。叡霄,你盡快賠償原墨的損失。此事就這麼定了,你二人若要不服就出去吵,別來打攪朕。”
二人被懟了一頓,相互對視一眼,忿忿離開。
昊微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幾位仙君,“諸位若是還有花花草草的問題,就不必來浪費朕的時間了。”
“……”眾仙。
踟躕片刻,一位仙君上前道:“陛下,前幾日涇河二太子在人間布雨,因為醉酒一時失職,下了整整十二個時辰的大暴雨,使得人間八座城池被大水淹沒,民不聊生,怨聲載道。臣的宮廟前收到無數封檢舉二太子的焚紙,但那涇河二太子雖不是龍王,卻與東海私交甚密,對他懲處,恐怕牽連甚廣,還需要陛下您來定奪。”
昊微:“涇河二太子是……”
“是青蝦族族長的第二子。”
本已經游走的司瀾聽到這又游了回來,浮起腦袋,兩只翅膀如船槳似的,輕輕劃動。
昊微忽然想起來司瀾曾經提過一嘴,涇河青蝦族是滅了曲澤一家的罪魁禍首。他聲音冷下去,“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不必看在東海的面子上徇私。”
“是。”仙君聞聲退了下去。
司瀾聽完八卦,又要轉身游走,卻被昊微捏住翅膀,頓時不敢掙扎了,怕被身后的仙家們發現異樣,只得僵著身體被昊微攬入懷中。
他的后背貼著昊微的胸口,身前卻被對方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叩住,像個人質似的,被緊緊束縛住動作。
“陛下,神凰女王發來密信,稱曲祤公主和雎珠公主都接連遭到魔尊司瀾的攻擊,懷疑魔族要攻打神凰族,特請陛下給神凰族做主。”
“……”司瀾。
他的腦袋本來被溫泉水泡的暈乎乎,突然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頓時清醒過來。
沒想到神凰族臉皮厚到這般地步,竟然惡人先告狀,說魔族要攻打神凰族。
嘖嘖。
想來昨日在姑射山,神凰族已經看出來他和昊微關系匪淺,便不敢自己過來告狀,于是找了幾個不明真相的仙君,讓他們來出頭。
“陛下,神凰族與先帝太微和啻憂神君關系匪淺,魔族欺負神凰族便是在欺負我們,天界不能坐視不管。”
“前段時間人界大甬之亂、瀛洲島屠戮萬鬼的背后都有魔族手筆,如今魔族又來天界招惹神凰族,恐怕是覺得天界和魔界的休戰協議即將到期,便蠢蠢欲動意圖開戰。陛下,天界不得不防。”
又有兩位仙君上前來為神凰族打抱不平,左一句右一句,言之鑿鑿,仿佛親眼看到魔族做了這些事情。
司瀾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聲,這些仙君為了鼓動昊微對付魔族,顛倒是非黑白,不講道理,那也別怪他不講道理,使出下三濫手段。
想到這,他抬起頭隔著茫茫氤氳看向昊微,昊微此刻略微仰著頭,他只看到一截清晰的下頜線條,卻看不清昊微的神情,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捉弄和恣意的念頭。
捉弄他,恣意捉弄他。
仙君們也摸不準昊微此刻的態度,便繼續道:“陛下,聽聞魔尊司瀾修得是歪門邪道法子,每隔十年便會大肆選妃,連男子都不放過,每次送入到他的房間妃子第二日全都化作干尸慘死。”
而此刻,他們口中那個歪門邪道的魔尊在昊微懷里緩緩下滑,一直滑到昊微的小腹上。
昊微正欲伸手將他撈起來,他卻突然施法化出人形,身子幾乎埋在水中,只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貼在昊微的小腹上。
昊微垂下頭時恰好對上一雙濕漉漉的黑色眼睛,口中欲說的瞬間堵在胸腔中,身體倏地繃緊,熱流從小腹處一股股攀起。
司瀾盯著他時眼眸一瞬不瞬,濃密的長睫卷起,尾梢染著淡淡濕氣,眼底卻有一絲紅,顯得眼神嫵媚勾人。
那張白凈的面容被披在身后的長發襯托的越發明艷誘惑,形狀飽滿的兩片紅唇這時慢慢貼到他的小腹上,留下溫溫熱熱的觸感,他的氣息有一剎那的紊亂,一只手下意識的叩上司瀾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