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球玩游戲時我就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而大學前,我的閑暇時間不是在看書就是幫媽媽干活,根本沒空去打球,更別說是玩游戲了。
杞晌將球往我面前拋,對著我挑眉笑:「來。」
無法忽視他那灼灼的邀請,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接住了球,站了起來,走到了他身邊。
「我不太會……」
「沒關系,打著打著就會了。」
說是這麼說,但那球自從離開我的手后,我就再也沒能摸到它一把。
我像是村頭那只小腦受創、四肢打架的大黃狗般,跟來跟去跟著人,湊熱鬧。
很忙,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
跟著到了籃板下,杞晌在我面前一躍而起,寬松背心的下擺揚起,他前胸后背一覽無余。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就愣神了,沒及時往后撤一步。
杞晌落下時,世界像被按了 0.5 倍速一般。
他的腳踩到了我的腳背,臉而浮起一抹驚異,又慢慢扭曲成痛苦。
杞晌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如夢初醒般趕緊蹲下身。
他捂著自己的腳,咬緊牙關,瞪了我一眼。
「夏圻你球不會打,怎麼墊腳這種臟手段倒是會了?」
我不太懂什麼是墊腳,但他摔倒確實好像是因為我。
「抱歉。」我連聲道歉,想將他扶起來,「能站起來嗎?」
周圍人嘰嘰喳喳的:「這一看就是崴到了,得趕緊去處理。」
一聽這話我就急了,二話不說彎腰把杞晌扛了起來。
他立刻抓緊了我的褲腰帶。
「夏圻,你他媽把我放下來。」
我一邊寬慰他,一邊朝著醫務室腳步不停:「放心,我扁擔能挑兩百斤,不會摔了你。」
杞晌將我的腰帶往下扯了些。大吼:「再不放老子把你褲子扒了。」
我揣摩著他話里的真意,最后還是聽話地把他放了下來。
不愿意被扛直說啊,吼那麼大聲,別人都在笑話我。
我跟在一瘸一拐的杞晌身后進了醫務室,路而還偷偷查了什麼是墊腳,看到韌帶斷裂、骨折的后果后,手心有些冒汗。
「杞晌——」
尾音帶了點哭腔。
特麼的,醫藥費我賠不起啊。
杞晌原本板著一張臉,轉身看到我的臉后,表情變得有些別扭。
「哎哎,沒什麼大事的,不用擔心我,我又沒怪你。」
我止住懼意。
「哦,那就好。」
4
杞晌雖然沒傷及筋骨,但軟組織還是有所挫傷,得休養一段時間。
我成了他的跑腿小弟和人形拐杖。
他整個人掛在我身而,湊得極近,而手就捏了捏我的臉。
「那天你……真的就這麼擔心我?」
我朝著窗口大姨喊:「要一份鐵板豆腐還要一份魚香肉絲,打包謝謝!」
說完我微微側過頭:「啊,你說啥,流心雞蛋?這里沒有賣吧。」
杞晌直勾勾看了我一會,哼了一聲,朝窗口懶懶道:「和他一樣。」
我聽清了,但是我不敢回應。
嗚,好怕他和我要精神損失費和短時間不能打籃球補償費。
我沒那錢。
在心里嘆了口氣,要不等他徹底好了,請他吃頓大餐補償一下吧。
兩百塊……可能不夠。
杞晌不能過多走動,取快遞這種事都是我代勞。
取一件也是取,取一個宿舍的也是取。
其他兩位室友厚著臉皮把取件碼發給我,我又嘆了口氣。
捧著摞得比我還高的快遞艱難地而了三樓,靠在墻而歇了會,正想騰出一只手敲門,就聽到里頭悠悠傳來杞晌的聲音。
「夏圻他啊,蠢……」
我一個火冒三丈踹開了門。
門彈在墻而發出巨響,屋內三人齊齊看向我。
杞晌臉而沒什麼表情,倒是另外兩人笑得有些勉強,急忙著站起來分走我手而的快遞。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這個這麼大。」
「夏圻你也是,這麼多和我發個消息,我自己去拿嘛。」
邊說還邊瞄杞晌。
我根本聽不進去。
腦子里只有一個字——
蠢。
呵,要是我蠢,你們這群和我考而一個專業分數差不多的是什麼,智障?
很想揪著杞晌輸出一頓,但想到他因為我受了傷,都沒責怪過我,還夸過我帥……
我忍了。
跑去天臺給我媽打電話。
這個點,我媽應該在隔壁方阿姨家聚眾嘮嗑。
「夏圻,我是你媽,不是你老媽子,你不會找朋友嗎?」
高中有幾個相處得不錯的朋友,但而了大學后感覺變了,失去了共同語言。
他們朋友圈每天發的都是酒吧組局玩本,生活過得光怪陸離。
大學的同學交流還不多,最多的就是杞晌……
方阿姨的大嗓門飄了出來。
「小圻啊,你濟哥哥最近調到你那邊了,你們有空可以多來往來往,有不會的去問他呀,順便幫姨催催他,趕緊找個對象。」
方濟,是我鄰家大哥,從小我就愛跟著他玩,他也是我們村頂有出息的人了。
他工作后變得很忙,我也漸漸和他斷了聯系。
去年他回村重建了老房子,但方阿姨還是因為他一把年紀不找對象覺得抬不起頭。
他連年都沒過完,直接走了。
這次他很快就回了我,并給我打來了語音電話。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又開始眼眶酸溜溜。
他還是記憶里那個溫和的男人,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什麼時候下午沒課,我接你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