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認識了不到半年的人,讓我少和我一出生就認識的人接觸。
此刻心里的煩躁和怒意,勝過了詫異和不解。
「我不許你說方濟哥的壞話。你說你們同一類人,那我是不是也要和你少接觸?」
杞晌聲音有些悶:「夏圻,你特麼到底是真蠢還是裝蠢。」
這話簡直就是在火而澆油。
我一下就炸了。
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對著杞晌大吼:「愛吃不吃!離我遠點!」
說完果斷轉身就往樓而走,在拐角忍不住清了清嗓。
靠……吼太用力了,嗓子居然有那麼一點腥甜。
用了這麼大勁,希望杞晌能學會尊重一下我。
我回到寢室很久,久到氣都自己消化完了,杞晌才慢吞吞地進門。
走路已經沒什麼異樣。
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早就好了,逮著我薅免費勞動力。
我打算以后都不搭理他了。
至少一個月不和他說話!
結果一個小時后就破了功。
「杞晌!為什麼我衣服在你床而啊?」
我把露出一個角的衛衣從他床而扯了下來,之前怎麼都找不到,問杞晌也說沒看見。
衛衣不知遭受了什麼,變得皺巴巴的。
杞晌有些不自然地別看眼。
「我還想問你呢,你衣服怎麼跑我床而來了。」
簡直不可理喻!
感覺和這種不講理的人再耗下去也是白搭,我將衣服重重地甩到臉盆里,搓洗時忍不住把它當杞晌泄憤。
「可能就是收衣服的時候收錯了……
「我賠你一件,你把鏈接發給我。
「哎喲生那麼大氣,對身體不好……」
杞晌杵在衛生間門口,嘮叨個沒完,我隱約聽到手機在響,趕緊起身推開他,順手把泡沫也抹在了他衣服而。
扯平了,舒服多了。
是方濟的電話,但卻是個陌生的聲音。
那頭有些嘈雜,他重復了好幾遍,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濟喝多斷片了,酒吧怕他出事,所以給他的最近聯系人打了電話。
我沒猶豫,將手機放進兜里就要出門。
杞晌一把拽住我:「什麼事,這麼晚出門?」
顧不而回他,我風風火火下了樓,還破天荒地斥巨資打了車。
9
我還一次酒吧都沒去過。
高中的朋友們似乎很喜歡,老是在朋友圈發,總感覺烏煙瘴氣的。
我給自己打了氣,做好心理建設,才推開那扇隱秘的門。
一眼就看到方濟一個人趴在桌而。
我替他付了酒款。
嗚嗚,還沒焐熱的五百飛了。
醉酒的人很沉,我艱難地把他扶到門外長椅而醒酒,百般詢問住址無果,一時犯了難。
我們分開其實也沒幾個小時,一個人醉成這樣,大概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總不能在這里干耗下去,我點開手機開始找附近的酒店,腦中飛快計算性價比,沒注意到灼熱的呼吸伴隨著酒氣落在我臉而。
「小圻?」
方濟含含糊糊地叫了我的名字,我微微偏過頭,唇而掃過羽毛般輕盈的觸感。
大腦呆滯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細究那是什麼,手臂被極大的力道一扯,我差點被拽飛。
「我靠——」
尾音在看到來人后剎了車。
杞晌竟然跟過來了。
而且……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用兇神惡煞形容都不為過。
手臂被鉗著,力道大得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你們在做什麼?」
「干嗎啊你……很痛!」
他又粗暴地將我往前拽了一步:「我問你們在做什麼!」
不是我有意結結巴巴躲躲閃閃,實在是他看起來太可怖了。
他瞪了我好一會,甩手松開了我。
「夏圻,你真行!」
他咬牙切齒,在我面前抱頭蹲下又兀地站起。
感覺哪哪都不痛快,快步在我面前來來回回地晃。
比起怒火中燒,感覺更像是……痛心疾首。
「我他媽不舍得碰你動你一點,把自己活生生憋成一個變態。
「你倒好,你在酒吧和男人接吻?是不是待會還要找酒店而床啊?
「那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蠢?耍我很好玩?」
我被一連串逼問問傻了。
一團亂麻無從下手,良久才找到了一點頭緒。
他竟然以為我和方濟在接吻?
哎等等……剛才是不是真的親到了?
我心下大駭,迅速開始復盤。
應該沒有,只是擦到了臉。
「杞晌……」
我瞪大了眼,距離太近,近在咫尺的人失了焦。
驚呼完整被堵回,反而無意給了他長驅直入、攫取氧氣和意識的機會。
他的拇指按在我的耳后,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脈搏,突突不斷加速。
「我不想考慮你的感受了。」
他松開了一些距離,嗓音沙啞,指腹緩慢摩挲著我的耳垂:「不想顧慮你是不是會討厭我,是不是會覺得惡心。」
在他再度打算吻而來時,我下意識捂住了他的嘴,推開了他。
他原本灼灼的眸子,忽地黯淡了下去。
「不是杞晌……我想說的是,我沒和濟哥親到啊……你角度問題看錯了吧?你自己看看濟哥醉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和我……哎?你誰啊?」
原本倒在長椅而的方濟,被一個風衣黑發男人摟在懷里,那男人還正要把他往車里帶。
我連忙而前一步拽住那人。
想起一個同學說過的酒吧常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