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去歐洲出差,半個月里我一直在吐,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滄桑。
后來和程暖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又吐了,才被程暖拖著去醫院做了檢查。
那才知道,我懷孕了。
我當時知道這個消息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我是個男人,我已經在一個男人身下承歡三年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司南包養了個男的。
表面上沒人說什麼,但是私下總是嘲笑我是個男婊子。
這些話我一開始也介意,只是司南護我,雖然家里折騰我,但在外面他不允許別人說我一句不好的。
后來時間久了,這種風言風語少了,我也不跑了。
可是我懷孕了,我是個男人啊,我懷孕了!
醫生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當即崩潰,在留下這個孩子還是我跑之間糾結了很久。
于是我假裝生病讓管家送我去醫院,去醫院路上發生車禍,我假死逃走。
這一切有程暖和司家人配合我。
「哭什麼?
「不是說孩子是你生嗎,你哭什麼?」
我沒意識到自己哭了,掙扎了兩下但是沒掙脫。
我悶悶地說了一句:「真的是我生的。」
司南怒極反笑,拖著我上了樓,把我扔到了床上。
他欺身壓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我像是一條被釘在案板上的魚,跑也跑不掉。
我僵硬地躺著,司南把我箍在了懷里。
「不會真覺得我還對你有興趣吧?」
我搖了搖頭。
隨后司南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我。
沒一會,傳來了他微微的呼吸聲。
我在他睡熟后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只是腳還沒沾地。
「這麼迫不及待就去見那個女人啊。」
司南的聲音聽起來帶有打趣的意思,可是聲音卻是清冷的,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意思。
他一直沒有睡。
司南起來后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去這個門。」
我猛地抬頭和他對視,司南伸手按住我的脖子往前一帶,將我拉至眼前。
「再跑,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你兒子。」
我拉著司南的手:「帶我去醫院。」
03
到醫院后,方可可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燒也退了,只是小臉還有些紅撲撲。
程暖也在,她就守在可可身邊。
程暖看到我后急忙把我拉過去,上下左右前后地檢查我。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程暖看見了司南,但是她不喜歡司南。
我被司南強制的那些年,她都知道,她是我的閨蜜。
我是同性戀她也知道,我懷孕了她也知道,我和司南之間的種種她都知道。
程暖覺得是司南害我受了這麼多苦,不是他的話,我不會懷孕,我不會自己一個帶著可可那麼手足無措。
更不會膽小自卑。
程暖經過司南身邊時,眼睛都不帶看他一下,就拉著我去看可可。
「可可剛才醒來一次,找你呢。」
我摸了摸可可還有些熱的小臉,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我正低頭沉思著,可可醒了。
「媽媽,爸爸來了嗎?」
程暖因為我一個人帶可可辛苦,也擔心外人知道可可沒有媽媽會對可可有影響,就主動提出讓可可叫程暖媽媽。
因此我一直很感謝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
程暖拉住可可的小手:「爸爸來了哦,你看,爸爸在這。」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正要去拉可可的手就被司南用力地拽到了門外。
「呵,真是她啊。
「當年我查監控,就查到你和她吃了飯就進了醫院,之后沒幾天你就出了車禍去世了。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敢把這個女人帶我眼前。」
我心里擔心可可的情況,沒有心思去跟他掰扯那些。
「不是不是,你先讓我看看可可。」
我跟可可聊了一會,他又困了,我拜托程暖先照顧他幾天。
因為我知道,司南不會放過我的。
何況,他覺得我背叛了他。
司南沒帶我回家,帶我去了夜宴。
夜宴是京圈有名的會所,來這里玩的人非富即貴,玩的花樣消費也都令人咂舌。
司南帶我進到包廂的時候,本來還熱鬧的包廂一瞬間安靜如斯。
「我靠!」
「哪找的啊,也太像了吧!」
「行啊,司少爺這是可算想開了?」
我低著頭不講話。
說話的這些人都是司南的朋友。
跟司南關系最好的是京城有名富商的小兒子賀岑。
另外兩個分別是張明宇和陳宥,跟司南關系一般,也是當初說我是男婊子的兩位。
賀岑在我身邊轉了一圈,挨了司南一腳:「這整的也太像了吧。」
賀岑是典型的紈绔子弟,說的話也是沒個邏輯。
就我這個眼睛,放眼整個京城,能有我這雙純天然狐貍眼的男的都難找第二個。
司南不講話,他坐在中間,我坐在了他旁邊。
他全程不和我說一句話,叫來了女陪酒,也叫來了各種服務。
他玩得盡興,把我當一個空氣人。
我不是不生氣,只是我沒有資格。
放在從前,可能司南應酬完回家身上的煙味大了,我都能冷著臉把他踹下床。
或者說,幾年前的我們因為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我一直對他冷臉相待,但不是沒有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