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沖他乖巧地笑了笑。
「林哥,殺你那任務我沒接了,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男人收緊了扣著我的領帶,而后抬手。
我以為他要趁機報仇,揍我一頓,嚇得一縮脖子。
「哥,我最好的哥,別打臉,我臉還有用。」
閉著眼睛等待了半晌,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
反倒是頭發被人揉了一把。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了點笑的調侃:
「小潯,你怎麼不行行好,愛上我?」
6
我被綁架了。
我是一個殺手,被自己的任務對象綁架了。
林景柏把我關在屋子里,一周了,哪都不讓我去。
我真服了。
最主要的是,他給我關在這里,他自己出去談生意。
我不理解啊,真不理解。
我跳起來想把房間頂上角落里那個監控給打飛。
總是差那麼一點高度。
下一秒,監控里傳出了男人有些失真的聲音:
「安分點。」
我靠,你怎麼腆著個臉跟我說這話的?
換我關你一周試試?!
但是我罵他的話傳不過去。
所以我對著鏡頭比了個中指。
這屋子可能是他平常暫住的,不大,百十來個平方。
客廳倆監控,房間里一個,書房里一個,廁所……廁所窗邊也有一個。
不然我早就翻窗跑了,嗚嗚。
為什麼不走門?
門外倆壯漢啊哥,那肌肉虬結的,一個抵兩個我。
手機也給我沒收了,我這一周無聊,把屋子翻了個遍,就差把地板摳下來看看有沒有暗道之類的。
我有點生無可戀,想往后靠一靠,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結果摸到了一塊玻璃。
回頭一看,是酒品展示柜。
再仔細一瞧,那正中間,放的不是 82 年的拉菲又是什麼?
我從中拿了一瓶,打開瓶塞,對著鏡頭舉了舉。
然后一仰頭,對瓶吹。
思考人生?明天再思考!
現在老子要喝酒了!
最好喝得林景柏這陰暗貨傾家蕩產,我就不信這樣他還能把我關在這里。
至少也要轉移一下吧?
上次那是他乘人之危,這次只要他轉移,我一定可以跑掉!
不過這酒,怎麼喝著……這麼暈乎?
失去意識前,我的腦子里只有:
「臥槽,霸總也會買到假酒嗎?!」
7
醒來時腦袋也是暈乎的。
睜眼一看,天都亮了。
這是睡了一夜。
旁邊傳來溫熱的觸感。
又是林景柏這死基佬。
我已經習以為常了,這死基佬,只要有空回來睡,就和鬼一樣。
半夜爬上床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
第一次差點沒給我嚇死,要是匕首沒被他沒收,第一天夜里,我就給他弄死了。
此時此刻,那禽獸睜開了眼,桃花眼里帶著笑意:
「醒了?」
我翻他一個白眼。
卻聽他下一句說:「你昨晚很主動。」
「?」
「雖然你昨晚很主動,但是我忍住了。」
「?」
「以后不要在別人面前喝酒,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定力的。」
我一腦袋問號。
奈何他眼神曖昧,看著我的時候讓我感覺自己赤身裸體。
硬是生出了那麼點羞愧來。
他指了指我的腿,又指了指自己的腰。
「昨晚你睡著之后,就那麼……嗯你懂的。」
「嘴里還喊著『哥哥抱抱』。」
我木著臉問:「還有呢?」
林景柏眼神一亮,繼續說:
「你還跟我說『哥哥親親』。」
「還有呢?」
「還有哥哥 c……」
我抬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死基佬,真離譜啊,這都敢編。
我他媽是個狙擊手,又不是傻缺。
昨晚喝的那是酒,又不是那什麼藥。
真服了。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多熟悉的霸總臺詞啊,居然有朝一日是從我的嘴里說出來的。
我深感自己的墮落,想起自己接的兩個單子,更難受了。
「我還有兩個腦袋要嘎,期限就兩周。」
現在已經過去一周了。
違約金就算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林景柏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睡衣脫下來,打算換上襯衫。
反正手上事情沒停,但就是聽不見我說話。
我「啪」給他赤裸的后背來了一巴掌。
「聾了嗎?」慣的你。
林景柏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微微踉蹌。
我想起來這家伙抓我回來那天,薅我頭發,親我。
我火速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也薅住了他的頭發。
下了死手。
「放老子出去!」
林景柏順著力道后仰:「痛,小潯。」
痛?痛就對了。
「打電話,把外面人撤了,立刻馬上放我走。」
頭發有點短,差點就從我手指縫里滑出去了。
我兩只手一起上,薅得更緊了些。
林景柏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眼都帶上了淚意,看得出來是真疼。
「輕些小潯。」
他央求我,然后打開手機打電話。
我親耳聽見他把人都撤了,又等了五分鐘,這才松手。
趁著他 rua 自己頭皮的工夫,火速溜出去,回身踹上門,擰動鑰匙鎖住。
雖然擋不了多久,但已經足夠了。
我用昨晚找到的開酒器,抬手砸了鎖定的窗戶。
找到我的工具箱,背上,固定消防繩。
一個速降,逃出生天。
我落到地面的時候,林景柏已經出現在四樓窗口了。
幾個守著樓道口的壯漢也向我奔來。
嘿,想不到吧,老子沒走正門。
就知道林景柏這小子做事不實誠,肯定會把人安排在樓下等著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