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他的大概背景后,我蹲守在他經常去的酒吧,扮作新來的服務員。
再高端的酒吧,也免不了有鬧事的人。
好男色的客人撞翻了我的托盤,逼著我賠償他身上價格不菲的西裝。
林景柏路過的時候,我裝得茫然無措,低著頭不停道歉。
京圈公子哥,一般懶得管這種事情。
他們奉承誰的事情就交給誰做,經過我的時候沒有施以援手,但通知了酒吧經理。
事后是我死皮賴臉地去林景柏面前道謝。
我敬了他兩杯酒,喝完后裝得暈乎,眸子紅紅地跟他說謝謝,走路時又差點栽倒在他懷里。
第二天,去他公司面試秘書一職。
拿著老大給我造假的資料,順利入職。
林景柏見新來的秘書是我,笑著打了招呼。
我給自己編造了一個高學歷但缺錢的身份背景。
在故事里,我自力更生,通過各種兼職供養自己大學畢業,現在還在掙錢給生病的妹妹看病。
這麼勵志的人設,加上我難以讓人設防的外表,林景柏很快相信了我。
我幫助他處理公司事務,在業余時間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男人這種生物,我清楚得很,只要長得好看,性別什麼的也不太重要。
林景柏周圍保護他的人很多,我只有取得他足夠的信任,再有足夠的獨處時間,才能殺了他,并且全身而退。
因此我走了色誘這條路。
在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拿著手槍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他絲毫不畏懼,笑著說愛我。
我那時以為他是被下半身控制,沖動之下說出的話。
但這段時間……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熟睡,絲毫不設防,即便知道我想殺他。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
戀愛腦啊,真害人,見多了世面的京圈公子哥也一樣。
我但凡沒職業操守一點,現在就給他嘎了。
但目前嘛,就憑他對我的這份信任。
害,饒他一命。
15
林景柏參加完周五那場宴會之后,一直在家。
他好像要把前面五天錯過的時間全都補回來,膩在我身邊踹都踹不走。
此刻他抱著我,非要跟我一起去看傻白甜的泡沫愛情劇。
我不同意,他就抱著一堆零食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一個頭兩個大。
「最后一天了,小潯,最后一天你也不愿意陪我嗎?」
我粗暴地扯過抱枕:「陪陪陪。」
再忍你最后一天。
偶像劇真的很沒意思,我看得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聽見林景柏在跟誰交談。
「少爺,我放了點東西,保準你們……嘿嘿。」
這人說話實在猥瑣,我清醒了些。
林景柏似乎有點不高興:「誰讓你們……」
隔著門,聽不太清,我躡手躡腳爬起來,將耳朵貼到門縫上。
「這酒雖然……但安全無毒無公害,少爺您就放心用,保準抱得美人歸。」
什麼意思?要給我下藥?
草,我就說林景柏這兩天怎麼沒對我動手動腳!
合著降低我的心理防線,在這里等我呢?
這我能忍?
我從來都是陰人的那一個,哪里忍得了被人陰。
于是我虎著臉開門,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搶過保鏢手上的酒,給他們兩人一人灌了半杯。
林景柏的臉色有些發白:「小潯,你聽我解釋。」
16
「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給我下藥的嗎?」
畜生,做這事兒,簡直天理難容。
林景柏愣了一下,然后耳根驀地紅了。
「不是的小潯……」
保鏢早已經驚慌失措地跑路了。
我在沙發上坐下,想聽聽林景柏這畜生要如何狡辯。
結果他在原地站了半晌,耳根越來越紅。
然后我就見他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被林景柏撲倒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操作?喝了那酒要獸性大發了?
「酒是你給我灌下去的。」
「小潯,你要對我負責。」
我抬手要薅他的頭發:
「你別太離譜,這藥可是你下的,你現在頂多算自作自受!」
居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藥是下面的人私自下的,我根本沒準備給你喝。」
「不信。」
「你要沒準備給我喝那你現在壓著我干什麼?」
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
「畜生,沒打算給我喝你起來啊!」
哪承想,林景柏真的坐起了身。
你小子!主打一個出其不意是吧?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我,眼尾還有些紅。
「小潯,你不相信我。」
他控訴我沒有良心。
我決定擺爛。
「行行行,我負責。」
「你把那保鏢大哥一起叫回來,我一起負責。」
林景柏哀怨:「他不需要。」
我挑眉:「為什麼?」
「他有老婆。」
「……」
「但是我沒有。」
「……」
「你得對我負責。」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視死如歸地伸出去:
「最多給你一雙手用用。」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下次做事一定不能這麼沖動了嗚嗚。
我的手, 我的手啊, 要臟了。
林景柏突然笑出了聲, 他拉過我的手, 在手背印下一吻。
「騙你的,不用你負責。」
17
高,實在是高。
林景柏以退為進,不用我對他負責,只要求再買我兩周的時間。
跟前兩周不同。
他這兩周屁事兒也沒有, 每天圍在我身邊大獻殷勤。
他獻殷勤沒什麼關系, 但是我的心, 好像該死的真有點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