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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太子遲早要離》第5章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

剛入東宮那會兒,同賀歸舟因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爭了起來,我爭不贏他,就上手了。他從小被皇后教導不打屋里人,便拘著沒和我動真格,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皇后覺得不管管我,我準成「悍婦」。就把我送去寺廟吃齋念佛,天天聽一群和尚給我念靜氣清心經,我對著一群和尚,天天數誰腦袋上的戒疤最多。后來待了半個月,我實在受不了了,就給賀歸舟寫信道歉。為了表示情真意切、痛哭流涕,我還將切好的洋蔥放在旁邊熏自己雙眼,寫信時眼淚嘩嘩直流,暈染了信箋。賀歸舟看信后,便自作主張把我接了回來。從那之后,我發誓除了臨時抱佛腳,我是不會吃飽了撐的去寺廟。

賀歸舟說從上京到江南一路的驛站,肯定已被有心之人監視。為了更好地了解災情,我們分成兩路人馬,一路扮成我們按正常行速高調出行,而賀歸舟帶著另一路隱蔽出發,快馬加鞭趕往江南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本想跟著勁馬軟廂、吃好喝好那一路。可賀歸舟非把我拎回來同他一起。一路上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

有時候我賴床睡不醒,迷迷糊糊中就被他拎上了馬。在馬上打瞌睡摔了幾次鼻青臉腫后,賀歸舟大概也怕我這太子妃摔花了臉沒面子,就每天清早拉著我共乘一匹馬,等我醒了又把我扔回自己馬上。

早知如此麻煩,干嗎不讓我跟那一路呢?

我們到江南時,那正經門面的「太子一行」還要好幾天才到。我們喬裝打扮,在當地一處皇后早就安排好的院子里住下了。

不看不知道,這里的疫情已經可用「嚴重」來形容了。郊外臨時搭建的收容所已經裝不下那麼多病人了,病逝的就這麼長長擺了一排。聽說棺材鋪子都供不應求了。

接濟災民的粥棚統共就那麼幾個,粥還稀得跟白開水一樣。

江南氣候不及北方干燥,趕上下雨,也不涼快,周遭空氣濕漉漉地黏糊在人身上,再就著這眼前的凄苦情景,讓人越發不是滋味。

隨行的御史臺官員氣得臉都青了,不停喃喃自語:「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還未感慨完,就聽見一陣銅鑼敲打。

「讓開讓開!都讓開!」幾十個差役手腳麻利地將粥棚重新修整了一番,連著那「白開水」

也撤走了,重新抬上幾桶濃稠的白米粥。接著他們又給一旁的收容所分發了厚厚幾摞草席。并下令讓那些家屬領張草席,自主將病逝的人埋了。照辦的可以獎勵十文銅錢和一碗白粥。那些百姓掩面哭了會兒,便陸陸續續照辦了。

隨行而來的醫官神情凝重:「感染瘟疫者不可如此草草掩埋。尤其這種疫情肆虐的節骨眼上,最妥當的方法是將逝者火化。難道這點他們都不懂嗎?」

賀歸舟搖搖頭:「不是不懂,是不敢。」

「自古講究入土為安,火化在百姓眼里如同挫骨揚灰。若強行將逝者火化,只會引起他們不滿。這里的百姓被壓迫久了,雖已麻木,可親人是他們的底線,若這些差役強行將遺體領走火化。只會引起騷亂,騷亂起,暴動生。朝廷不日便要來人督察。他們自然不敢冒這個險。」

差役們做完粉飾太平的活,心想能忽悠到那個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了,便回去了。

賀歸舟看著那些難民,目光憐憫又自責,沉默許久,低聲吩咐:「把所有出去暗訪的人都召回小院。」

賀歸舟給每人都分發了任務:醫官查探病情,必須估出疫情到底嚴重幾何,如何控制,需多少藥物人力;治水官員去暗查水位,精準測量,確定洪澇是否會再發,如何排洪泄洪,大壩可修否,河道如何疏通;負責發放糧錢的,將難民統計一番,并看看統共毀了多少良田瓦舍;而他的隨從,需想方設法探出那些個官員有多少「家底」

,毀家紓難的鬼話他可不信;至于御史臺的大人,只需好好記錄眼前這一切,將來回上京如實稟報即可。

吩咐好一切,眾人便領命去辦事了。賀歸舟捏著眉心,強壓倦容。我忙倒了杯茶遞給他,問:「那我呢?」

他抬眼瞧我,笑笑:「你不是罵我讓你睡不好覺嗎?現在滿足你,只管睡到飽。」

我有些慚愧:「起先是我不知輕重,需要我做什麼?盡管吩咐。」

「那好,」他噙著淺笑將我拉過去,「你給我暖會兒床吧。」說完便把我往床邊帶。

「……」

「太子殿下,大家都忙里忙外的,您老還睡得著?」

他將我推到床里側,自己也和衣躺下,老神在在道:「再大的事,也要循序漸進,急于求成不得,我是他們的主心骨,自然要養足精神,才可應對萬難。」

他這麼說我才想起他也已許久未歇息好了。心中更加慚愧,拍拍他的肩道:「睡吧睡吧。」

「嗯。」他回應我一聲,便沉沉入夢了。

我躺了會兒睡不著,便輕手輕腳起來,去廚房給大伙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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