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單打獨干接散單也是一條出路,但名氣打不出去,就基本上接不到什麼高價單子,訂量也極其有限。
可能餓不死,但也絕對賺不到什麼大錢。
但如今已經是唯一的退路了。
他弄了個新的社交賬號,準備以后改一改畫風,在網上接點兒散活度日。
他專業學的是水彩,但這種繪畫方式一旦成圖就無法修改,并不是網絡插畫的主流,他要想賺到錢,就得適應大流,學著別人用數位板繪畫。
他以前都是在摸得到的畫布上作畫,對數位板并不熟悉,必須從頭學起。
他狀態極差,又被繁重的家務拖累,這一學,又是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熟悉了數位板的使用后,楊遠航卻驚恐地發現,幾個月沒有畫畫,自己竟然什麼都畫不出來了,磨了幾天,出來的作品也充滿死氣沉沉的味道。
如果說他之前的畫還勉強算合格的話,他現在畫出的東西,讓稍微懂一些的專業人士來評判,只會得到一個評價:不堪入目。
他想重新找回狀態,但網絡上那些指責的話,像一團沉重的陰云,沉沉籠罩在他心頭,讓他每次抬起筆,都覺得渾身被抽干了力氣。
楊母見他花了錢,幾個月過去連個屁都沒放出來,更是憤怒不已,把楊遠航罵的一文不值,罵聲傳遍了半個村子,楊家再次爆發了一場激烈的家庭戰爭。
……
國外,某有名的海灘度假勝地。
一把遮陽傘下,傅時鈞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把楊遠航的近況一板一眼地念給了蘇醉。
他神色認真、帶著點兒磁性的聲音低沉好聽,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在念什麼價值十幾億的企劃案。
蘇醉咸魚躺在椅子上,吸了一口椰汁,懶懶地拿腳跟踹他大腿,毫不客氣地吐槽:“傅總,大老板,你的心眼,是不是只有針尖這麼小?”
難得的度假時間,誰要聽楊遠航這種垃圾的領盒飯過程?
前面楊遠航離開A市后的經歷,系統已經給他介紹過了,至于后面橫空出世的論壇和網上輿論的事,應該和他面前這個打翻醋壇子的男人脫不了干系。
他就那天在公寓不小心說錯了一個名字,后來也解釋清楚真的沒關系了,傅時鈞當時氣哼哼地日完他,竟然還能繼續記恨幾個月,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能記仇?
此時,蘇醉還沒有意識到,正是因為他這幾年來無聲的縱容,才把原來告個白都要猶豫一年多的慫烏龜,養的膽子肥到敢搖著小尾巴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傅時鈞被他當面嘲笑也面不改色,握住他踢完就想抽回去的腳,放在自己肚子上。
蘇醉身材纖瘦,骨骼也細,腳腕一只手就能輕松握住,內外側的踝骨清瘦的突出著,在掌心里很硌手。
傅時鈞忍不住有些愁苦,大概是體質原因,他已經用盡各種方法想把人養胖了,但蘇醉長了幾斤肉后,就跟定型了一樣,再也喂不胖了。他把腳腕握在手里暖熱了,才把手側開一些,用拇指輕輕摩挲腳腕內側突起的踝骨,一下下地打著圈。
蘇醉被摸的癢得要命,眉眼彎起來,身體也反射性地瑟縮著,動著腳趾在他極有彈性的腹肌上踩了兩下,聲音都發著顫:“你當自己盤、盤核桃呢?快放開我,癢。”
已經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了,雖然蘇醉不介意被別人知道他和傅時鈞的關系,但——
路過的傅老戴著個墨鏡,幽幽感慨:“啊,世風日下。
秦老到是樂呵呵的,滿臉和善,說出的話卻一點兒都不和善:“叫什麼老秦呢,要叫親家叔叔。”
傅老聽見輩分的事就心絞痛:“……”
兩個老頭子挽著手斗著嘴,溜溜達達地從他們身后繞過去了。
蘇醉:“……”
傅時鈞:“……”
傅總內心很不忿,他和小朋友出來度個假,他爹非要跟著,還拉著蘇醉姥爺一起來,美曰其名全家游。他剛表示反對,就見傅老臉色一變,擺著滿臉褶子開始賣慘:“我和老秦兩個糟老頭子都活不長了,就想和你們一塊兒旅游一次,留下個紀念……”
留個鬼的紀念。
明明前不久去體檢的時候,醫生還夸兩位老人至少能再健健康康地活十年。
但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他再拒絕就不合適了,只好無奈地答應下來,“就這一次。”
確認兩個老人家走遠了之后,蘇醉繼續踩傅時鈞,不得不說傅總肌肉分明的胸腹軟硬適中,不僅坐起來舒服,踩起來也很好玩:“行了,真別鬧了,影響不好,快放開。”
雖然和傅時鈞基本上什麼play都試過了,但在長輩面前,他還是不敢放肆的。
傅時鈞幽幽地看他一眼,不僅沒放開,還捏著蘇醉的腳腕,在他白皙的腳背上親了一口,發出一聲響亮的啵唧。
蘇醉差點被噎到:“……”
行吧,傅總現在真的是很幼稚。
作者有話要說:
煩·逆生長·人精:突然叛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