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第66章

  “嘶嘶,我困了。”約瑟佩小聲抗議,又急又慢地扭著走。

  西迪好整以暇地尾隨著他,與某些求偶的雄蛇同樣,k俯身,俯得極低,線條削直的鼻尖險些觸到地而,k嗅聞那珠白蛇尾尾基部的氣息,從腺體泌出的信息素中分析約瑟佩是否適宜與k……

  k得到了答案。

  于是,驀地,k含住了末端那截在蛇行時高高翹起的、柔軟的尾巴尖兒。

  某條小彩蛇的反應激烈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奶貓。

  “西迪!”約瑟佩驚慌失措地抽回尾巴,這截小尾巴可太容易壞事了,西迪盯著它不放,他恨不得日日夜夜把它揣在懷里嚴防死守。

  撈起尾巴后他走得更慢了,西迪玩起雄蛇求偶的另一套慣用把戲,k攆上約瑟佩,與他齊頭并進,飽滿健碩的胸肌昂然挺起,在約瑟佩蛇行時,k的尾巴嚴絲合縫地貼著他,推擠他,改變他的蛇行方向……約瑟佩爬得滿頭大汗,卻還是被西迪擠進圣宮回廊的死胡同,曖昧地纏了起來。

  他無法抗拒西迪……

  連掙扎都微弱如蛾。

  ……

  ……

  蛇魔細胞涌入初具雛形的新器官中,它們使腹腔中的異化進一步加深。

  一次又一次。

  一夜又一夜。

  血管、肌肉、內臟,如獲生命般在腹腔中蠕動、異變,壞死又新生,破裂又黏合……

  有粉嫩的空腔在隱秘地生長著,它柔軟,又強韌,是哺育蛇種的溫床。

第49章 蛇嗣(二十)(蛇種。)

  腔體在蛇軀中隱秘生長。

  那過程原本極緩慢,難以察覺,然而,在生長突破了某一臨界點,步入下一階段后,腔體的長勢驟然變得迅速,如積蓄了一季春光的薔薇花苞終于在某個清晨吐蕊綻放……

  腑臟蠕動,腹腔因異變傳來詭異的麻癢與牽扯感,分分秒秒都提醒著約瑟佩他正在發生深度變化。

  而更令他崩潰的是……

  日益靈敏的骨傳導聽覺使他能清晰捕捉自體內臟發出的聲音。

  啵唧……滋滋……嘶啦……

  新生血管如蛇,在人體組織中穿梭、鉆探,為異變提供養分……

  神經網絡孳生、爬布,毒素般蔓延,使他可感知到新器官的存在……

  肌肉纖維鋪疊、延伸,壘出三層,外層縱態,內層環狀,中層交織。三層形態不同的肌肉厚韌結實,為深處孕育蛇卵之黏膜提供保護,至外層,血紅漿膜緊繃,牢牢覆住這團新生的腑臟……

  這一切,約瑟佩都聽得一清二楚。

  如嫣紅花苞綻放。

  新內臟濕潤鮮紅,約瑟佩無法使視線穿透腹腔窺見內臟,可他知道,它正散發著健康、蓬勃的生機,它有豐富的血液給養,它躍躍欲試……

  它是億萬蛇民的生命之源。

  “我不想長,嗚……我不想,讓異變停下來,求求你……西迪,西迪……嘶。

”約瑟佩雙臂勾住西迪頸子,啜泣哀求,太無助了,他只能一迭聲地呼喚西迪。他的而頰已被淚水浸得濕紅,熱烘烘地、軟乎乎地黏在西迪肩窩。一截蛇尾死死絞住西迪小臂,不住勒緊,猶如某種武力威脅,可西迪緊繃的手臂硬逾生鐵,約瑟佩的小尾巴都勒疼了也沒能在那條小臂上留下半絲紅痕。

  猝然爆發的臟器異變已持續數個小時,它硬生生地挫碎了約瑟佩凡人認知中的“雄性尊嚴”――最后的一丁點兒雄性尊嚴,極寶貴的一點兒存貨。

  他是男人,男人不可能成為孕育后代的母體。

  這一“鐵律”被碾碎,他羞恥得直淌眼淚,攀著西迪小聲嗚咽,求k中止異變。

  他知道他求錯了人,這只是徒勞,西迪正在愉悅地欣賞著這一切,但他無路可逃,無人可求,異變使他害羞又無助,西迪是整座圣宮中唯一能讓他依賴的存在。

  果然,西迪亢奮得不住吐信,k按捺著,用瘦長如白骨的手指梳理約瑟佩汗濕的銀發,拭去他的淚珠,勸說他不要為此感到羞恥,安慰他凡人與蛇魔對性別的概念不同,況且僅僅生長出一個()不代表改變了性別,約瑟佩也大可摒棄這一想法,k縱容約瑟佩的小尾巴亂發脾氣,隨它如何絞k、勒k、拍打k……的胳膊。

  ――k起初是這樣溫柔安撫的。

  可約瑟佩那副因孕體化而羞怯驚慌的模樣實在是太……于是k哄著哄著,忍不住趁火打劫,這可怨不得k!k憐愛地啄吻約瑟佩溢滿哀求的臉蛋,啄吻那耷拉出委屈弧線的、濕漉漉的淺色眉梢與眼尾睫毛,啄吻那不住翕動著、發出細弱哭聲的柔軟嘴唇……

  “別怕,我親愛的,這是一次美好的變化,孕育新生命是一種偉大、奇妙的能力,不要抗拒它,不要因它感到羞恥……我知道你心里很喜歡,你只是不好意思,嘶嘶……”k低聲說著,將指腹輕輕搭在覆蓋著新臟器的蛇鱗上方,聆聽內臟生長時粘膩細微的音色。

  “它在響,我害怕那種聲音,西迪……嘶。”約瑟佩嗚咽道,他用手捂住外耳,可那阻擋不了骨傳導聽覺,他在白費力。

  “我有辦法,嘶嘶……用一些其他的聲音掩蓋它就好了,用更大的聲音。”西迪不懷好意地提議,k卷動蛇軀,鱗片刮磨,堅硬角質“嚓嚓”作響,“比如用親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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