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謝讓帶到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這個點咖啡廳還沒什麼人,我們在角落落座。
「你來做什麼?」
我語氣淡淡,沒什麼起伏。
謝讓倒是委屈上了:
「我們不是交往了嗎?是不是我不來找哥,哥就不會主動來找我?明明前幾天在家的時候是哥主動……」
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他的桃花眼無辜地眨著,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捏著眉心,有點頭疼:
「是我的問題,我會改的。」
我對謝讓態度的大轉變,大抵是那天向謝讓提出了幫我搜集聞靳山這些年貪污的錢和逃稅的證據。
也就相當于,我和謝讓有著合作關系。
這些對我來說很難,但對于謝讓來說卻極為簡單。
本已經做好了謝讓會一口拒絕的心理準備,想要提出給他一個億作為報酬,哪知道他沒有一絲猶豫:
「好,我會幫哥的。」
關于聞家,謝讓似乎沒有半點留戀。
先前我以為他的到來是為了和我爭奪家產的,可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我的心竟然跟著軟了幾分。
「不過,哥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起身拿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極為認真地看著我:
「我希望和哥交往。」
那時的我只覺得從頭羞怒到腳,快要原地爆炸。
能主動親謝讓已經是我做的最大的讓步,我畢竟是個直男,怎麼會突然接受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一輩子?!
我果斷拒絕:
「這個不行,其他的都可以。我可以給你錢,想要多少都可以。」
他欣賞著我因為覺得羞恥撇過的頭,輕笑道:
「我只要哥。」
——
后來,謝讓大抵是被我堅決的態度打敗,他服軟地沖我道:
「三年,我只要哥愛我三年。前提是哥要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戀人一樣。」
三年,搞垮聞靳山綽綽有余了。
我答應了。
11
謝讓坐在我的對面,那雙桃花眼彎了彎,笑得愉悅。
不得不承認,謝讓繼承了她媽的基因,這張臉好看到極致。
尤其是沖我笑的時候。
【哥第一次和我服軟,哥好可愛。】
等咖啡端上來后,他看著我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有些吃味地問:
「哥在想什麼?是因為我的到來讓哥沒能和那個男的去玩,而感到傷心嗎?」
他垂眸,眼底帶著化不開的情愫,好像很委屈。
我連忙搖頭,心中嘆氣。
只是覺得和自己的弟弟談戀愛是件很羞恥的事,不知道怎麼相處而已。
他見我只是搖了搖頭,面上的嫉妒盡顯,一手抓起椅子上的書包,轉頭就要離開。
好像是個吃醋鬧別扭的女孩。
我連忙拉著他的手,解釋:
「不是的,我沒這麼想,我……」
我話還沒說完,他伏在我耳邊,尾音勾人:
「哥,我想親你了。」
——
巷子里,謝讓低頭捏著我的一只手把玩,他眼神平靜,沒有催促,等著我下一步的動作。
我眼神游離,呼出一口氣,咬著下唇似是在做心理斗爭。
謝讓說,作為一個合格的戀人要懂得在對方吃醋時,主動親吻他以此來安撫對方。
我咽著口水,閉眼,一鼓作氣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他把玩著我的手一頓,下一刻就要撲過來反咬住我的唇,連周遭的氣息都變得暗流涌動。
只不過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淡聲道: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他果然泄了氣,唇角不自覺地下撇。
不過還是背著書包乖乖地離開了。
12
我就這麼和謝讓相處了兩年,我們在聞靳山的眼皮子底下談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戀愛。
謝讓很纏人,我每次一回家,他都要抱著我吸好久。
久而久之,我發現我對謝讓也沒這麼抗拒了,和他相處的這兩年,我對他的了解更深,他遠比我想的要好不少。
我沒理由再討厭他。
謝讓上了大學,聞靳山立刻就把他帶進公司去學習。
兩年內,他已經掌握了不少聞靳山的命脈。
本以為事情會一直這麼順利下去,直到傳來了我媽的噩耗。
她徹底成了一個精神病人。
我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有著精神不正常的前兆,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可再次見到她那副狼狽的模樣時,我心里還是覺得酸澀。
我媽病了,可時不時也會有精神正常的片刻。
我會去醫院照顧她,陪著她,她嘴里一直念叨著要殺了聞靳山。
她恨聞靳山,恨到做夢都想殺了他。
我安撫著她,沒事的,只剩最后一步了。
一切都快結束了。
13
畢業后,聞靳山沒有提出讓我進公司上班的想法。
看得出來,他已經明晃晃地把公司的未來都押在謝讓身上了。
那天,他帶著謝讓應酬,謝讓沒逃過酒桌文化,喝了不少酒。
于是,當他一身酒氣醉醺醺地跑到我臥室來撲倒我時,我嚇了一跳。
他嘴里嘟囔著:
「哥,喜歡你……喜歡你……」
我起了興致,摸著他的臉笑著問:
「為什麼喜歡我?我可是很討厭你的。」
至少之前是。
他搖了搖頭,摟著我的腰身,把頭窩在我的頸間,噴灑的氣息使我感到一陣癢意。
他說:
「哥撒謊,哥喜歡我。」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