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光線很暗，我們倆的身子挨在一起。

看到一半我扭頭看他，他也轉頭和我對視。

黑暗里沙崎的眼睛亮晶晶的。

還沒對視兩秒，他突然有些晃神。

想喝口水掩蓋無措的沙崎，一個不留神，成功將他的一大杯水向后灑了出去。

要知道。

沙崎的杯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小。

因為隨時需要補充水源，他有一個隨身攜帶的超超超超超大號杯子。

水潑到后邊人的腳下，我倆趕緊回頭道歉。

后邊兩人看起來也像大學生的樣子，擺擺手說沒什麼事。

和沙崎回頭繼續看電影，沙崎突然揪了揪我衣角。

他眼睛瞪大看著地上，小聲說：

「主人，你看那地上白色的什麼東西？我好像看見蛇了！」

半條蛇尾？

我們兩個齊刷刷回頭。

好像是，從后邊來的。

14

后邊兩個人在低頭搗鼓什麼東西，他們抬頭上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外套不見了。

我和沙崎再低頭，地上已經看不到那條粗壯的白鱗片蛇尾。

看錯了？

可能是吧。

電影結束后和沙崎一出門碰到了胖哥和瘦子。

他們和我們打了招呼后，胖哥驚呼：

「我去，夏樾、佘禮！這幾天不來上課，好久沒見啊！干嗎去了！」

原來剛剛坐我們身后的那兩個男大學生是胖哥和瘦子的前室友。

也就是搬出去住的那兩個。

胖哥招呼我們六個一起去喝酒。

到了酒吧我才知道，他們兩個是情侶。

「干嗎去了這麼些天？」

胖哥邊倒酒邊問。

「旅游，度蜜月。」

胖哥拍夏樾一下。

「真夠可以的你倆！」

瘦子也跟著附和，隨后他們向夏樾、佘禮介紹了我們。

胖哥和瘦子居然不排斥同性戀。

我看當時他們看我和沙崎抱一起的詫異臉，還以為他們會介意。

他們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我發現夏樾和佘禮是對不錯的情侶。

很甜蜜。

原來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也沒什麼。

我居然有些羨慕。

大家還在說笑，我偷偷望了一眼身邊坐著的沙崎。

其實也不是不可……

「你們也是情侶嗎？」

夏樾問我們。

「不是！」

我和沙崎異口同聲地答。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緊張到摳手，臉也紅成了猴屁股。

夏樾扶額。

「哥以前也是直男，后來被這位給……」

結束后夏樾偷偷走到我身邊。

「其實做 0 也沒有那麼糟糕。

「我真不是！」

他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

「好吧哥們兒，但你剛剛臉挺紅的。」

他指了指沙崎的方向。

「還一直看他。」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沙崎的背影。

那是因為他是我的小鯊魚！

夏樾開口。

「哥們兒你……臉又紅了。」

15

我和沙崎恢復了每天做什麼都一起的狀態。

沙崎也恢復了他特有的明朗的笑。

去餐廳吃飯，他興沖沖把手放我手心里。

「快來教我用筷子吧主人！你都好多天沒教我了！」

「胖哥說你會用。」

他短暫蹙眉一下，又咧嘴笑。

「胖哥看錯了！」

我半信半疑地握住了他的手。

「再教你最后一遍。」

這些天我們形影不離，他還是會時不時咬我一口。

我每次都忍著痛任由他下嘴。

他咬完我也總會愣愣地道歉。

「對不起啊主人，我實在沒控制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

我知道為什麼……

與之前不同的是。

我每次和沙崎出宿舍門，都會在兜里塞上我涂抹被咬傷口的消毒藥。

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讓我感到很羞恥。

好怪啊。

每次準備著被他隨時咬一口的感覺。

有點像，情侶出去兜里會事帶上塑料包裝小盒做準備一樣。

而且我和他走在一起隨時隨地會發生。

這種不確定性讓我覺得緊張又刺激。

還有一點是。

沙崎的磨牙準備。

和我出去前先磨牙。

非常像，情侶出去前先偷偷嚼口香糖清新口氣，然后隨時準備接吻。

我們倆做的這兩件事前準備都讓我覺得怪怪的。

越想越羞恥到不行。

明明只是普通的吃飯、上課、去圖書館，我腦子里會不停出現他下一秒就要咬我的畫面。

這不，我正想著，他「嗷嗚」一口咬在我脖頸上。

我們正走在校園里偏僻的小路上，四周沒有什麼人。

他抑制不住地興奮，瘋狂汲取。

牙齒劃過脖頸、肩頭、鎖骨，一路向下。

衣料根本擋不住他。

自從我決心隨他咬之后，我衣服爛了好幾件。

他磨了牙只能讓我身上的傷口不那麼深，衣服壞掉還是輕輕松松的，我也還是會布滿傷痕。

做母鯊魚可真不容易。

要是有一堆追求者不得被咬死。

我手里的東西都掉落在地。

周圍只是沒什麼人，不是沒有人。

我聽到有人大喊一聲：

「媽媽真男同讓我給碰見活的了！」

喂！

你這路人到底懂不懂？

我們不是在親！

沙崎也聽到了那個人的話，邊咬邊帶著我往沒人的樹后躲。

「沒人了。」

他說。

「主人，別再這樣咬了，衣服又壞了一件。」

那你倒是住嘴啊你！

我剛齜牙，沙崎突然一下把我衣領扯到肩膀下。

他說：

「主人，別把衣服都咬破了，脫了吧！」

16

？？？

你再說一句試試呢？

「衣服沒事。」

我恥辱地把領子拉回，臉燙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