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再婚了,對象是我前男友的媽。
年三十下班時,家里已經做好了年夜飯,給我開門的是皮笑肉不笑的前男友。
「歡迎回家,哥、哥。」
老父親說,這倆兄弟真投緣,見面就喊哥,今晚湊合湊合睡一個房也不擔心打架!
繼母也說,兒砸你哥哥身體不好,你要好好照顧哥哥啊!
我臉都青了。
兩年前我和秦紂分手的時候,可是撕破了臉的啊!
1
不可否認。
在家里看到秦紂時,我心跳加快了。
分手兩年再次相見,他依舊俊美,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
「哥、哥,回房睡覺了。」
零點倒計時結束,秦紂在繼母的示意下開口。
老父親也充滿期盼地看向我。
我只好應聲起身。
秦紂懶懶跟在我背后,人高馬大的。
他倒沒多說什麼,只是視線始終投射在我身上,如芒在背。
我有些慌,下意識轉彎:「我去上個廁所。」
秦紂嗯了聲,自顧自先回房了。
站在鏡子前,我解開紐扣,狠狠心給鎖骨上擰了幾下。
鎖骨上浮現幾塊緋紅。
正打算回房時,里面卻傳來秦紂打電話的聲音。
「寶貝今天不肯睡?那去花園散散步吧,我明天就回去。
語氣溫柔寵溺,熟悉又陌生。
我一下子為自己多此一舉的行為漲紅了臉,悄聲沖回衛生間沖了把冷水臉。
再回房時,秦紂已經打完電話。
見我滿臉是水,他皺眉:「你不會是想裝病告我的狀吧?」
「就算我答應了我媽照顧你,也別以為自己真是我哥了。」
「你演技再好也沒用,騙得了我媽再也騙不了我。」
「少作妖。」
他冷下臉的模樣和剛才我偷聽到的溫柔語氣截然相反。
解釋哽在喉嚨,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冷硬:「少自作多情。」
不是的……
我不是想說這個……
可秦紂還帶著戲謔的臉色已經瞬間沉了下來,他翻身躺在床上玩手機,不再看我。
只是消息提示音響個不停,指尖也一直在打字。
估計是在和「寶貝」聊天吧。
我假裝沒看見,自顧自擦干臉。
秦紂談戀愛時很粘人,時時刻刻要了解戀人的行蹤。
對于熱戀的情侶,這一點是錦上添花。
只是此刻我顯得有些多余罷了。
收拾好自己,我準備把另一床被子拿出來湊合睡,只是打開柜子卻只有一片空蕩蕩。
秦紂還在玩手機。
猶豫了會,我敲響了老夏的房門。
「你那床被子啊,都壓薄了,我就給丟了。」
「你和你弟弟都是男人,湊合蓋一床吧,我和你阿姨要睡覺啦。」
老夏朝我擠眉弄眼,飛快趕人。
房內傳來繼母不太好意思的聲音:
「小緋啊,你要是不習慣阿姨明天去給你買床新的,今晚先湊合湊合。」
「你放心,阿紂睡覺很老實的。」
我無奈回房,坐在床邊假裝看手機,想著通宵打游戲一晚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總不會比和撕破臉的前男友同床共枕尷尬。
「怎麼?嫌棄我?」
「也是,我幼稚又粘人,還是個控制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你關在房子里起來干個爽。」
「當然惹你嫌棄。」
秦紂盯著手機彈指如飛,嘴卻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不過哥、哥放心,我沒那麼賤。」
他終于施舍地看了我一眼。
「別自作多情,嗯?」
我知道自己的臉可能已經發白,此刻只為老房子昏暗的燈光慶幸。
我和他分手時說過的話,他記得清清楚楚。
是很恨我吧。
我想說對不起,吐出的話卻像是個杠精:「限制人身自由是違法的,我相信你不會想蹲局子。
秦紂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將手機一扔。
「睡覺!」
「你關燈!」
我默默躺在另一邊床上,蓋上被子,關燈。
抱歉,骨氣很重要。
但沒有暖氣的老房子在個位數溫度下,真的好冷。
比起先天不足的我,秦紂人高馬大,體溫也是高得多,被子里暖烘烘的。
不知在沉默中胡思亂想了多久,睡意席卷。
只是不知是被子太小還是秦紂太大只,我的一只手露在空氣中,冷到發麻。
不想動。
正這麼想著,身邊隔著老大空位、像個尸體一樣始終沒動的人長手一伸,給我掖了掖被子。
順便熟練地往懷里一摟。
我僵住了。
半夢半醒的秦紂也僵住了。
2
冷空氣不甘不愿地被隔絕,暖意將我包圍。
舒適得讓人頭皮發麻。
也熟悉得讓我指尖戰栗。
剛交往的時候,秦紂還是個要面子的大男孩。
明明很粘人,卻總是要我先主動,才一臉拿我沒辦法地牽手、接吻。
但時間久了些,他得寸進尺的本性就暴露了。
「冬天就是要一路牽手的啊,快,放我口袋里,不會有人看見的。」
「親親鼻子和親親嘴巴,為什麼不能都要?」
「喜歡你,好喜歡你,想給你暖床。」
我答應了。
3 度的冬天,秦紂歡喜地和我蓋被子純聊天到三點才依依不舍地睡著。
結果第二天醒來才發現他把被子都卷走了。
而我已經燒得人事不省。
自那以后秦紂自責了很久,也一直不敢再提出和我同床。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床上放著一捆繩子。
「別誤會!」
「我、我把自己綁起來,矯正睡姿。」
「不能讓你生病,可我還是想給你暖床。